第十三章：吵架

唐舞麟抹了把额头的汗，金龙爪在魂导器表面游走，金色光晕在金属表面流转。这是今天第三件需要修复的高级魂导器，他的太阳穴已经开始突突跳动。

"啪嗒"一声，工作室的门被推开。古月站在门口，银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蓝莓。她的目光落在唐舞麟泛着金光的右手上，瞳孔猛地收缩。

"你又用金龙之力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压抑的怒意。

唐舞麟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就这一次，这批魂导器比较特殊......"

"特殊？"古月把蓝莓重重放在工作台上，"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上上周也是。唐舞麟，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出来你脸色有多差？"

"我没事。"他转身去拿工具箱，却被古月一把抓住手腕。银色的魂力探入他的经脉，古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叫没事？"她的声音在发抖，"你的经脉都快被金龙之力撑裂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唐舞麟抽回手，"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古月冷笑一声，"当年在史莱克学院，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唐舞麟皱眉，"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

"对，你不是当初那个唐舞麟了。"古月打断他，"所以你就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随便使用金龙之力？"

工作室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魂导钟表在滴答作响。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进来，落在两人之间。

"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唐舞麟低声说，"下个月是你生日，我想......"

"我不需要你拿命换来的礼物！"古月的声音突然拔高，"唐舞麟，你到底明不明白？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她的眼眶红了，转身快步离开。唐舞麟想去追，却被门槛绊了一下，等他追出去时，古月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那天晚上，古月搬去了工作室暂住。

唐舞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上还残留着古月常用的雪松香，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冰凉一片。

第二天早上，他习惯性地去厨房准备早餐，却发现蓝莓已经不见了。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便利贴贴在门上："记得按时吃饭。"

他苦笑着撕下便利贴，上面是古月清秀的字迹。以前她总爱在冰箱里塞满食材，说这样他随时都能吃到热乎的。

维修铺的生意依旧忙碌，但唐舞麟总觉得少了什么。没有古月时不时送来的点心，没有她偶尔来帮忙时银发扫过手背的触感，连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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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唐舞麟在整理工具箱时，发现最底层藏着一个药膏盒。盒子上贴着古月的字条："金龙之力反噬时涂抹，记得用温水化开。"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却一直没说。

盒子里还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每次使用金龙之力的时间和症状。最后一行写着："今天他又用了金龙之力，脸色很差。我得想办法让他停下来，可是该怎么说呢......"

唐舞麟的视线模糊了。他想起古月每次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她偷偷放在他口袋里的能量石，想起她半夜悄悄给他把脉时冰凉的手指。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直奔李记点心铺。老板看到他，笑着说："今天最后一份蓝莓派，特意给你留的。"

当唐舞麟气喘吁吁地跑到工作室时，古月正在调试一台复杂的魂导器。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唐舞麟手里的蓝莓派，愣住了。

"对不起。"唐舞麟把蓝莓派放在工作台上，"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古月没说话，低头继续摆弄魂导器。但唐舞麟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轻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古月终于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唐舞麟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古月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把脸埋在他胸口。

"我答应你，以后不用金龙之力了。"他抚摸着她的银发，"我们一起去买菜，你教我煮粥，好不好？"

古月在他怀里点点头，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进来，落在蓝莓派上。

那天晚上，他们并肩坐在工作室的屋顶。古月靠在唐舞麟肩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看，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唐舞麟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们每天都来看星星。"

古月笑了，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轻轻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