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禾在校长室门口刹住脚步时，周斯越正斜倚在走廊窗台边啃苹果，阳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锋利。
周斯越现在知道怕了？
他冲她扬了扬下巴，苹果核划出抛物线落进垃圾桶，
周斯越许轲举报我偷赛题的时候，你可是头也不回就跟他走了。
她攥紧书包带，指节发白：
沈听禾我带了证据来。
校长室里，许轲的镜片反着冷光：
许轲周同学电脑里有决赛原题，这不符合——
门被猛地推开。沈听禾将U盘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让许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沈听禾3月16号晚自习，许学长在机房拷贝过题库。
她点开监控视频，画面里许轲的背影正在操作电脑，
沈听禾而周斯越当天在参加物理集训。
周斯越突然笑出声，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条：
许轲巧了，我捡到许会长写给命题组老师的“感谢信’”。
纸条末尾赫然印着许轲的私章。
许轲脸色骤变：
许轲这是伪造的！
周斯越要验指纹吗？
周斯越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住对方，
周斯越或者聊聊你去年的“保送生名额交易”？
黄昏的图书馆角落，沈听禾用铅笔疯狂划着草稿纸。周斯越抽走她笔杆时，纸上全是凌乱的“为什么”。
沈听禾许轲初三帮我补过课。
她盯着窗外逐渐暗沉的天色，
沈听禾他那时候……明明很温柔。
周斯越忽然拽过她左手，指尖点在她虎口旧疤上：
周斯越这道伤，是十二岁替你挡自行车时留的。
他的拇指摩挲过疤痕，
周斯越人会变，玻璃糖。
晚风掀起窗帘，她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忽然想起竞赛那晚他塞给她的纸条。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翻涌而上——他总知道她低血糖时口袋里有糖，雨天走廊永远“恰好”多出一把伞。
沈听禾周斯越。
她声音发颤，
沈听禾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图书馆顶灯突然亮起，许轲站在电闸旁微笑：
许轲校长让我来整理资料。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许轲听说你们要组队参加AI创新赛？
实验室的示波器闪着绿光。沈听禾调试电路板时，周斯越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呼吸扫过她耳畔：
周斯越这里焊反了。
她手一抖，电烙铁差点烫到他手腕。他却就着这个姿势握住她右手，带她在电路板上划出流畅银线：
周斯越当年教你弹《月光》第三小节，也是这么手把手。
记忆闪回十二岁的钢琴房，男孩的手叠在她手背上：
周斯越这里要轻，像踩碎月光。
示波器突然爆出刺耳鸣叫，周斯越迅速拔掉电源。黑暗中她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周斯越沈听禾。
他忽然连名带姓叫她，
周斯越如果我说，我参加AI赛只是为了和你组队……
门被推开，灯光洪水般涌进来。许轲举着报名表：
许轲组委会要求男女搭档分开住宿。
周斯越抓起外套甩在肩上：
周斯越行啊，那我现在就申请换搭档。
深夜女生宿舍，沈听禾收到一条乱码短信。解码后是极坐标方程，画出来是颗心脏。
她赤脚跑到阳台，对面男生宿舍三楼窗口，周斯越正在白板上写公式。察觉到视线，他举起马克笔写了几个大字：“玻璃糖，看脚下”
一束手电光突然照过来。她慌忙蹲下，听见教导主任的怒吼：
教导主任周斯越！又是你！
草丛里躺着一盒草莓蛋糕，奶油上歪歪扭扭画着二进制笑脸。便签写着：“给熬夜复习的笨蛋——PS：别喝别人给的奶茶了”。
初赛当天，沈听禾在展台前撞见许轲和评委密谈。她转身要走，却被周斯越拉住：
周斯越慌什么？
他当着全场按下遥控器，他们的AI机器人突然播放录音：
许轲……只要让周斯越团队故障，保送名额就是您的……
许轲的声音清晰可辨。
全场哗然中，周斯越凑近她耳畔：
周斯越这次，换我跟你走。
他拽着她冲出礼堂，夏风鼓起他们的白衬衫，像两片逆光的翅膀。
梧桐树下，沈听禾喘着气问：
沈听禾你早知道许轲会动手脚？
周斯越不。
他摘掉她发丝上的花瓣，
周斯越我只是赌你会选择相信我。
远处传来广播声：
“请AI赛冠军组到主席台领奖——”
周斯越忽然俯身，吻落在她睫毛上：
周斯越奖励我一下，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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