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习惯性地走向靠窗的位置，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个背影。
那个她曾在无数个深夜里描摹的背影。
顾远就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侧脸在晨光中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五年了，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人士的从容。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剧烈地跳动起来。指尖微微发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服务生。
"小心！"
咖啡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顾远闻声回头，目光与她的相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的眼神从惊讶到复杂，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柔里。林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看到顾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林悦。"他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
她转身就要逃，却被地上的咖啡渍滑了一下。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远将她护在怀里，自己的后背却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她听到他闷哼一声，却依然紧紧抱着她不放。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林悦慌乱地推开他，却看到他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她这才发现他的西装后摆已经被咖啡浸湿，而他的右手正不自然地垂在身侧。
"你的手......"
"没事。"顾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倒是你，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这句话让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五年前，他也是这样，总是无奈又宠溺地说她冒失。那时候，她会撒娇地钻进他怀里，而现在，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衬衫被咖啡染出一片深色。
"我送你去医院。"她咬着嘴唇说。
"不用了，我......"
"别逞强了！"她打断他的话，"你的手在发抖。"
顾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听你的。"
去医院的路上，林悦一直低着头。她能感觉到顾远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直到医生说要拍片，她才不得不扶着他去放射科。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顾远轻声说，"只是扭伤而已。"
"闭嘴。"她凶巴巴地说，却在扶他坐下时，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等待结果的时候，林悦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梧桐叶。她听到顾远在身后轻声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挺好的。"
"我......"顾远顿了顿，"我一直在找你。"
这句话让她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转过身，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为什么要找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顾远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他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却固执地抬起左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直到这时，林悦才发现自己哭了。
"因为，"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我欠你一个解释，也欠你一句......"
话未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顾远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抱歉，我得接个电话。"
林悦看着他走到走廊尽头，背影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疲惫。她忽然意识到，这五年来，或许不只是她在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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