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的作训裤是在收割木薯时彻底裂开的,后裆的破口从股缝一直咧到膝窝,海风灌进来时,他下意识去拽陈默晾在竹竿上的衬衫,却发现那布料早已薄如蝉翼。"忍冬藤的纤维..."周扬蹲在火塘边,就着火光搓捻树皮,"得试试这个"他的动作牵扯得裤裆裂口更大了,月光在腿根投下晃动的阴影。陈默别开脸劈竹条,刀刃却在同一处豁口反复打磨。
黎明前的露水打湿了晾晒的芭蕉叶,陈默用鱼骨针串起叶片时,周扬正对着岩壁上的苔藓比划腰围。那些墨绿的绒藓长在背阴处,刚好能遮住要害部位,但撕扯时的滑腻手感让他想起解剖过的肠黏膜。"转过去"陈默突然出声,手里举着用箭竹劈成的细篾。周扬转身时,裂开的裤裆漏进一缕晨光,臀部的晒伤与大腿的苍白形成刺眼的分界线,篾条绕过腰际的触感让周扬绷紧腹肌,陈默的指节无意间擦过他后腰的旧疤——那是王虎留下的刀伤,如今已淡成浅粉色。
第一件遮羞裙用了十八片棕榈叶,周扬迈步时叶片沙沙作响,腿侧被粗糙的叶缘磨出红痕,陈默的情况更糟——他编的芭蕉叶围腰在正午晒蔫了,叶片卷边露出胯骨的旧伤,那是坠机时被安全杠撞的。水蓼叶更软——周扬采药时发现了新素材,沼泽边的野生蓼草叶片肥厚,背面覆着层天然蜡质。两人褪去破烂布片泡进温泉时,周扬的医学知识终于派上用场:"蜡质层朝外能防水,叶脉走向要垂直肌理……”
陈默的编叶手法像是在布诡雷,他用藤蔓当束腰,把蓼叶叠成鱼鳞状,胯间的关键部位还加衬了干燥的苔藓。周扬试穿时,叶裙随着腰肢转动绽开扇形波纹,像是远古部落的祈雨祭司。"转过来"周扬忽然说,陈默转身时,后腰的叶裙卡进了臀缝,显得性感又羞耻。医护兵的手指带着药膏的清凉,替他调整叶片角度,指尖在尾椎处停留了三秒——正好是心跳漏拍的时间。
畜栏里的母羊成了第二批受益者,陈默给它们编的遮阳叶裙有效防止了蚊虫叮咬,周扬则发现裹着蓼叶的羊奶桶保鲜时间更长。小羊羔们追着飘落的叶瓣嬉闹时,两人坐在刚搭的棕榈棚下,看夕阳把叶裙染成琥珀色。露水最重的凌晨,周扬的叶裙散了架。他摸黑去畜栏查夜时,藤蔓被母羊啃断,蓼叶簌簌滑落。陈默举着火把找来时,正撞见他在月光下捞飘散的叶片,臀部的月牙形胎记像枚沉在水底的玉玦,周扬就这样整个人赤身裸体的站在月光里,陈默相当细致的欣赏了眼前的美景,感觉整个人瞬间开始血脉喷张。
新危机在雨季到来,连日的暴雨让蓼叶腐烂发臭,周扬大腿内侧起了红疹。陈默冒雨采回箭毒木的阔叶,却发现汁液有毒。最后是母羊啃食的醉鱼草解决了难题——晒干的草茎既柔软又防虫。月圆夜,陈默在温泉边撞见周扬试新装。箭毒木叶用醉鱼草汁浸泡后泛着淡蓝,月光下像披了身星屑。转身时叶裙旋开的角度,刚好露出后腰那道淡粉疤痕,宛如破损的瓷器被撒了把珍珠粉。"过来,你肩上的晒伤该换药了。"周扬晃了晃盛着药膏的贝壳, 陈默走近时,叶片的清香混着药草的苦涩钻入鼻腔。周扬的指尖沾着混有鲸脂的药膏,涂抹伤口的力度精确如当年缝合血管,岩壁上的影子渐渐交叠成完整的圆,直到守夜的母羊发出警示的咩叫。
晨雾中,陈默发现岩缝里嵌着个铁盒,锈蚀的盒体内装着六枚玻璃纽扣,正是周扬军装缺失的那种。当他用树胶把纽扣缀在叶裙上时,医护兵眼底的波动比发现抗生素时更甚。黄昏的篝火旁,周扬拆了件旧衬衫改造成衬底,细密的针脚托着碧绿的箭毒木叶,纽扣在火光中流转着七彩光晕。陈默的新装则在胯部加了层树皮软甲——母羊啃剩下的醉鱼草茎编成的,走起路来沙沙作响如春蚕食叶。
当第一缕秋风卷走腐烂的蓼叶时,他们的遮羞裙已更新到第七代,周扬在笔记本上画出改良草图,陈默的蟒皮腰带成了量尺,那些曾经令人窘迫的破洞,如今化作叶脉般的生存纹路,与这座岛达成了新的和解。月光下的温泉倒映着两具身影,叶裙随水波荡漾成并蒂莲的形状,陈默忽然觉得,当年运输舰上的崭新军装,反不如这些浸透汗水的叶片来得熨帖——至少它们记得每道伤口的形状,每寸晒伤的深浅,以及每次心跳漏拍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