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玻璃橱窗上的雨痕还未干透,林无虞就看见那面熟悉的星空幕布正出现在吧台上方。马嘉祺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正往墙面贴满薄荷糖纸折的千纸鹤——每只翅膀上都写着股票代码。
“这是你们证券小组的新课题?”她凑近才发现千纸鹤拼成了射手座图案。
马嘉祺转身回答“不是,是这家店店主想用艺术形式展示上月销售数据。”他指尖划过墙面,LED灯带突然亮起,咖啡销量曲线在暖光里流淌成银河。
马嘉祺的指尖停在某个峰值:“这天我买了二十三杯拿铁。”
林无虞惊讶:“二十三杯?”
“周年庆那晚的社团加班。”
咖啡机蒸汽声中,她发现每只千纸鹤的股票代码都对应着特殊日期:9月26日是他们初遇那天,10月15日暴雨夜共处画室,11月3日周年庆...最新那只写着今天的日期。
马嘉祺拿起吧台上的杯子摆弄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推来一杯拿铁,“试试。”林无虞抿了口怔住,不可思议的望向他,枸杞茶味的咖啡?
不知哪来的虎斑猫忽然跳上柜台,投影的东西也变了个样,满墙数据被投到天花板。林无虞仰头看见自己的速写稿在咖啡香气中旋转——马嘉祺在招新摊位啃三明治的侧影、活动室白板前画K线的背影、还有他倚着画室门框递关东煮的瞬间。
“这些是...”她认出自己“遗失”在活动室的草稿。
“按时间轴做了整理。”马嘉祺迅速走到投影仪旁关掉电源,他若无其事回答:“时间轴整理出现了错误。”藏在兜里的手机相册却分类清晰的文件夹标注着“蓝章鱼手稿”,最新文件是昨天林无虞画在餐巾纸上的咖啡馆速写。
午后的阳光将两人影子烙在数据墙上。林无虞用眼影刷给销售曲线涂珠光色,马嘉祺袖口的计算器胸针在阳光照射下像颗坠入银河的星星。
“这里要加流星!”林无虞踮脚在墙面最高点画下光尾,帆布鞋突然打滑。当她以为要重重倒地时,马嘉祺的掌心稳稳托住她手肘,温度透过卫衣布料传来,像那夜暴雨中的保温杯。
证券小组成员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他们最严谨的组长慌张松开手,而那个蓝挑染的女生却疏朗一笑。
几个成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进去,最后还是马嘉祺看着他们的傻样,无奈道:“怎么不进来?”几人这才别别扭扭的进去。没待一会儿,又被马嘉祺和林无虞之间的氛围弄得坐立难安,都纷纷找借口又走了。
暮色漫进咖啡馆时,林无虞发现虎斑猫在挠某个抽屉,她走过去打开发现竟是本黑色手账,贴满她丢在画室的薄荷糖纸,糖纸背面标注着日期与天气,9月26日那页画着流泪股票小人,旁边写着“蓝挑染女生圈改了预算表”。
“这是BUG!”马嘉祺慌忙走过来合上手账,确不想动作太急,夹页里掉出半张星空展门票和张半折叠的纸。虎斑猫“咻”的窜过来叼走了那纸不知道跑哪了,林无虞看着地上的门票认出了是两个月前的那场,怪不得她独自看展时总觉得身后有温暖的气息。
打烊音乐突然响起,投影仪再次失控。满墙数据化作跳动的爱心函数图,某个隐藏文件夹自动播放幻灯片——全是她通宵画稿时的睡颜,最后定格在写着荧光字的星云图:
f(me)+f(you)=∞
林无虞揶揄的看向马嘉祺,眉头微挑。
“这是千纸鹤代码...”马嘉祺的耳尖在霓虹灯里泛红,“是我想记住的每个重要时刻。”
林无虞晃着新折的千纸鹤,翅膀上的今日日期在灯光里闪烁。她突然将糖纸抛向咖啡拉花,青柠薄荷糖在拿铁漩涡里旋出银河:“那要加上这个瞬间。”
玻璃门外,初雪悄然落下。
虎斑猫把那纸扒拉进了自己的猫窝——里面有行字迹:想和你看遍所有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