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簌簌落下，林无虞蜷在美术馆台阶上摆弄投影设备。镜片蒙着白雾，冻红的指尖捏着荧光笔给装置画最后几笔。忽然头顶罩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见马嘉祺举着透明伞站在雪幕里，黑色大衣肩头落满星光般的雪粒。
马嘉祺左手提着纸袋，右手握着个缠满数据线的金属盒——那是上周林无虞不小心落在咖啡馆的控制器。
“给你。”马嘉祺递来印着咖啡店logo的纸袋，热可可的甜香飘出来，“证券小组在对面布置展览，要不要去看？”
林无虞捧着温热的杯子暖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经管楼玻璃幕墙正流淌着数据瀑布。忽然有熟悉的青金石色光斑闪过，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些跳动的数字竟组成了她设计的熊猫。
雪越下越密，两人转战到长廊继续工作。林无虞裹着马嘉祺的灰围巾调试设备，发现他带来的金属盒子被改装成了小型控制器。当投影光扫过墙面时，飘落的雪花突然在墙上连成发光的曲线，像被施了魔法。
“这是你上周说的情绪记录仪？”她伸手接雪，墙上的光点随着动作绽成烟花图案。
马嘉祺正在接线，耳尖被寒风吹得发红：“嗯，就是个小程序...”他突然握住她悬空的手腕，“等等。”
林无虞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盖住了某串数字。后退半步，墙上的光点突然拼成她画过的星空元素，连速写本里未公开的流泪股票小人都跃然墙上。
“你偷看我素材库？”她佯怒去抢控制器，却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手背。
金属盒“咔嗒”掉进雪堆。林无虞弯腰去捡时，瞥见盒底刻着极小的“给蓝章鱼”的字样，雪水正顺着字迹蜿蜒。
最后三天布展，两个展区之间悄悄有了互动。林无虞在艺术区画星星，证券小组的屏幕就下起薄荷糖雨；马嘉祺在金融区敲键盘，新媒体展的地面便浮现发光的千纸鹤。
跨年夜，林无虞站在自己设计的“星光走廊”发呆。观众们惊叹头顶流动的银河，却没人发现某片星云里藏着证券小组的吉祥物——这是她和马嘉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林同学。”克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马嘉祺难得穿着正装，手里捧着个发光玻璃球。球内悬浮着会动的股票走势图，仔细看竟是无数迷你熊猫在跳芭蕾。
“感应心率的装置。”他指尖轻点球面，彩光突然暴涨，“当人...”
玻璃球突然迸发彩虹光晕。林无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环与展品相连，而马嘉祺的表盘正显示剧烈波动的心跳线。
倒计时响起时，全场灯光忽然暗下。林无虞的惊呼还未出口，所有展品突然串联成发光的星河。她画的星空幕布悬浮中央，被马嘉祺用光点连成会动的星座图——那些教他认的星星，此刻正用证券代码拼出“新年快乐”。
欢呼声浪中，衣袖被轻轻牵动。马嘉祺递来刻着日期的荧光笔，顺着他目光望去，自己最得意的星空画旁多了道霓虹公式：
∞=你+我
雪花落在发烫的耳尖，林无虞凑近灯管嘀咕：“无限符号可不算数...”
温暖突然落在头顶，带着枸杞茶香的指尖略过刘海，是马嘉祺在拂去她发间的雪。
“喝点热的？”他从控制台摸出蓝章鱼保温杯，杯底沉着椰果冻。
林无虞拧开杯盖时笑了。晃动的椰果撞上杯壁，她忽然瞥见控制柜深处的玻璃罐——装满薄荷糖纸折的千纸鹤，每只翅膀都在暗处发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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