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水晶吊灯在他眉骨投下锯齿状阴影，连带那道质问的目光都显得支离破碎。

“所以查理斯连撬墙角都要派替身？”他忽然开口，指尖擦过Vikey手中香槟杯沿。杯壁立刻浮起细密水珠，沿着她虎口蜿蜒而下。

海伦娜的项链发出细碎碰撞声：“冯·克莱斯特集团从不……”

“我问你了吗？”Vein转头时，宽大的手掌牢牢按住她的后腰。

他腕骨发力一扯，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香槟泼湿了两人相贴的腰线，冷杉混着橙花的苦香突然笼罩下来。

Vikey抬手要推，却被他钳住腕骨按在后腰。"

“现在知道躲了？”Vein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红痕，眼中带着克制又疯狂的欲望。

海伦娜的蓝钻项链折射出冷光：“或许Vikey小姐需要换个更专业的团队。”

“专业？”Vein低笑出声，扯松的领带扫过Vikey锁骨，“查理斯捧红过七个影后，疯了两个，死了一个，需要我帮你数数她们解约时还剩几颗牙？”他指尖探进Vikey后颈碎发，在某个位置重重一按。

镁光灯又在疯狂闪烁。Vein就着这个近乎禁锢的姿势俯身，呼吸间的威士忌气息烫着她耳膜：“你以为换了金主就能摆脱所有，他们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而且会给的更多。”

二楼走廊的阴影像液态琥珀般粘稠，Vikey的高跟鞋在地毯凹陷处卡住时，Vein直接扣住她手腕往上提。

碎钻耳坠在暗处划出断续银光，撞碎在廊柱鎏金茛苕纹上的刹那，她闻到雪松与显影液混合的气息。

“三周。”Vein的膝盖抵住她陷进帷幔的裙摆，水晶灯管在他背后投射出监狱栏杆似的阴影，“宁愿不停工作三周，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他拇指重重抹过她下唇，蹭掉那层蜜桃色唇釉，“我哪里做错了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

Vikey错开脑袋避开灼热的呼吸，“你没错。”暗红色天鹅绒帷幔在Vikey后背摩擦出灼烧感。

Vikey的腰线撞上廊柱浮雕的月桂枝，痛呼被碾碎在骤然压下的唇齿间。

这不是吻，是猎豹撕开羚羊咽喉的力度，威士忌的泥煤味混着血腥气在齿列漫延。

Vein左手仍钳制着她的腕骨，右手却插进她后脑盘发里，玳瑁发簪应声断裂，银灰色发丝瀑布般裹住两人纠缠的指节。

Vikey的膝盖顶进他西装裤褶皱，却在碰到某个坚硬物体时僵住。

他后腰别了一把枪，皮革背带边缘磨损得泛起毛边。

所以他又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喉间突然尝到咸涩，她分不清是对方睫毛坠下的汗，还是自己眼角漫出的泪，Vein抬起眼皮舔掉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生理性泪水。

Vein的呼吸突然滞住，沾着唇釉的拇指悬停在半空。

Vikey睫毛上细小的水珠在鎏金壁灯下颤动，像深秋清晨凝结在蛛网上的露水。他忽然松开钳制她的手，喉结滚动间，西装袖扣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别…”他沙哑的尾音落在她肩窝，带着威士忌余韵的指尖抚上她撞红的腰际，“让我看看。”暗纹领带垂落在Vikey裙摆褶皱里，像条褪了毒的蛇。

二楼走廊的壁灯忽然调暗两度，鎏金茛苕纹在暖光里舒展成藤蔓。雪松气息变得潮湿，Vein的额头抵住她身侧廊柱，枪套皮革在西装下发出细微的哀鸣。

“你总说枪是谈判家的钢笔。”Vikey的指尖悬在他后腰三厘米处，珍珠母贝指甲映着窗帘缝隙漏下的月光，“可今晚你在用笔尖写恐吓信。”

Vein忽然低笑出声没有说话，震动的胸腔贴上她后背蝴蝶骨。

楼下宴会厅飘来肖邦的夜曲，水晶灯栅栏般的阴影融化成流淌的蜜。Vikey转身时，月桂枝浮雕在她腰间印出浅金纹路，像被阿波罗亲吻过的橄榄枝。

“枪是给那些盯着你酒里下药的人看的。”Vein用领带轻轻擦拭她腕间红痕，温柔至极。

暗红色天鹅绒裹住两人，Vikey揪着他松开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这次落在唇上的不是撕咬，而是带着苦味的叹息。雪松气息缠上橙花，交融缠绵。

窗外的月光在某个温存的间隙轻轻落在他们脚边，碎成三十七个月亮形状的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