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两人挽手走到一楼大厅，顶灯碎裂的声音打破宴会宁静。

水晶灯炸裂的刹那，Vikey借着Vein格挡玻璃碎片的力道旋身退入阴影。

四溅的香槟在空气里织成金色蛛网，她抹掉锁骨沾着的威士忌酒渍，暗红帷幔褶皱间残留的雪松气息恰好盖过身上的气味。

刚才接触海莲娜时，Vikey在她项链上抹上了夜光粉。

她的蓝钻在十五步外的廊柱下格外显眼，Vikey踩着高跟鞋静步走进海莲娜身侧，几年前严苛的训练让她练就了完美的暗杀本领。

以至于海莲娜根本不知道周围多了一个拿着玻璃碎片虎视眈眈的女人，甚至就连Vein都没发觉Vikey是什么时候脱离开自己的手臂。

“晚安。”Vikey用海伦娜自己的蕾丝手套捂住她尖叫的瞬间，利刃刺进颈动脉的声音很微小，速度快到海莲娜都没反应的过来。

濒死的贵妇人瞳孔里映出她左手指尖，那里还沾着些夜光粉和熟悉的雪松苦橙味。

二楼突然传来枪械上膛的金属刮擦声，Vein的枪口还指向倒地的海伦娜，装着夜视仪的狙击枪瞄准她身旁的身影，没有过多犹豫的扣动扳机。

那道身影反应很快，在Vein没来得及开第二枪就捂着伤口逃窜进人群。

Vikey捂着伤口贴在墙上移动，好在子弹射的偏僻没有直接贯穿心脏。

要不是因为晚宴的的安保严格，她至少会带个手枪不然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Vikey仰着头对着二楼那个方向骂了句脏的。

洗手间镜面映出她迅速苍白的脸。Vikey将项链拆解摸到宝石下的储存卡。手机在此时震动，刘枭的简讯带着惯常的嘲弄口吻：“东西给戴维，他知道该送去哪。”

Vein放下手中的枪撑着楼梯纵身一跃跳下二楼，果不其然海伦娜的项链已经被拿走。

“搜。”Vein一声令下，几百个人迅速在大厅展开地毯式搜索。

Vikey扯下裙摆的一块布料包裹住流血的肩膀，下腹传来一阵阵隐隐作痛。

雕花木门吱呀作响。镜中突然出现Vein的身影，他斜倚着大理石台面，手中的斯普林菲尔德在手中转着圈。

“宝贝你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了，”他声音像浸在冰酒里的刀片，“为什么肩膀受伤，还有你手里的东西。”

Vein的枪管温度穿透一层薄薄的布料，在距她腰椎第三节脊椎骨0.7厘米处形成灼烧感。

水龙头涌出的冷水冲走了掌纹里的血液。Vikey从镜中与他视线相撞：“原来是你，那一枪打得我好疼。”她转身时裙摆扫过他裤脚，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气味。

Vein抬手按住她身后的镜面，腕表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你在发抖。"

宴会厅突然传来骚动。Vikey趁机旋身脱离桎梏，却在门口撞见持枪的警察。

玻璃碎裂声里，她感觉后腰被温热手掌托住，Vein的声音混着龙涎香钻进耳膜：“别动，会没事的。”

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露出的肩膀，“她是我女伴不小心被误伤了，我需要带她去医院。”

“误伤报告需要伤口形态学分析。”警察的橡胶手套即将碰到她肩膀时，Vein突然扣住对方手腕，“或者我让市长亲自给你的局长打电话？”

血腥味在雪松里浮沉，Vikey的指甲陷进掌心。当警用对讲机响起撤退指令，她清晰听见Vein喉结滚动的声响。

警报声划破雨幕时，Vein正把昏迷的Vikey抱上车。

Vein用袖口擦去Vikey额角的冷汗，“你吞了多少止痛药？”他扣住她冰凉的手腕。

Vikey甩开他的手，“你要每个模特都汇报生理期吗？”

“给你，”Vikey把攥紧在手中的储存卡塞进Vein的手心，“报酬。”

“现在学着装乖了，”Vein毫不客气的拿走，还不忘顺便揉揉她脑袋，“不过你这么做你的雇主会同意吗？”

“你知道的还不少这是偷偷调查我多少次了。”Vikey语气带着虚弱又不失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