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皮质座椅渗着冷意，Vikey在颠簸中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
车窗外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Vein搭在她腰间的手掌像块烙铁。
“撑住。”
尾音消弭在骤然亮起的远光灯里。Vikey偏头躲开他审视的目光，后视镜映出自己褪色的唇妆。
止痛药开始侵蚀意识，记忆碎片在视网膜上投映。
沾着露水的狙击枪管、仰光酒店327房飘动的白纱帘、晨雾里背肌上蜿蜒的旧疤。
轮胎碾过减速带时她栽进他怀里，雪松香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
Vein的拇指突然按上她颈动脉，脉搏在指腹下疯狂震颤。黑色跑车拐进私人诊所后巷，他打横抱起她撞开玻璃门时，急救铃惊飞檐下白鸽。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Vikey攥住他松开的手，冷汗顺着睫毛坠落，“不要落到别人手里…”
麻醉剂顺着静脉爬上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Vein发梢悬着的水珠，像那年仰光雨季迟到的眼泪。
手术刀划开皮肉时，主治医师突然皱眉。Vein隔着观察窗看见托盘里取出的一枚变形弹片，新伤口下叠着经年旧伤，全部集中在左肩胛骨相同位置。
走廊警报器骤然嘶鸣。
Vein转身的刹那，走廊尽头出现黑衣身影。
消音手枪抬起时，他本能地扑向观察窗。防弹玻璃炸开蛛网状裂痕，病床上Vikey的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
“果然是你。”黑帽下露出刘枭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枪口冒着青烟。
Vein擦去颧骨溅上的玻璃渣，斯普林菲尔德上膛声清脆如骨裂。
手术室内突然传来器械翻倒的声响，本该昏迷的Vikey扯着输液管滚下手术台，染血的手掌握住了刘枭的脚踝。
刘枭的皮鞋碾过Vikey的指关节，骨骼错位的脆响混在监护仪刺耳鸣叫中。
Vein的子弹擦着对方耳廓没入墙壁时，Vikey借着剧痛带来的清醒，将手术刀捅进了男人脚背。
手术刀捅入脚背的瞬间，刘枭的消音手枪转向Vikey太阳穴。Vein的斯普林菲尔德抢先半秒击穿他右肩，血花在防弹玻璃上炸成放射状裂痕。
走廊警报声里，Vikey蜷在满地玻璃碴中咳嗽，染血的指尖摸向掉落在地的储存卡。
“想要这个？”她突然扬起沾着血渍的银色储存卡，金属边缘在警报红光里闪得像刀锋。
Vein侧身挡住Vikey颤抖的身躯，枪管纹丝不动指着对方眉心。
他能感受到身后人温热的血正透过衬衫渗进来，她落在他后颈的呼吸变得滚烫。
“三千万美金，”Vikey用折断的食指关节蹭掉唇边血沫，“换条生路不过分吧？”
储存卡擦过刘枭溅血的西装裤管，在瓷砖地上滑出细小血痕。
走廊尽头传来纷沓脚步声，储存卡在血泊中幽幽闪光。
他们像两柄插在彼此血肉里的刀，在疼痛中确认心跳的共鸣。
窗外白鸽掠过霓虹，雨丝缠绕着防弹玻璃上的血痕。
当急救人员破门而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中相拥的身影，仿佛两株根系交缠的伤木，在血色黎明里开出诡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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