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香渗进纱帘的缝隙时,Vikey正对着梳妆镜解开绷带。
酒精棉擦过腰侧狰狞的缝合口,让她想起十三岁那年,缅甸雨林里腐烂的芭蕉叶贴在伤口上的黏腻触感。
“换药了。”Vein的声音从雕花门框边荡进来,他手里端着的银托盘上,青花瓷碗里中药正冒着热气。
Vikey忽然将睡袍扯到肩头,37道伤疤在晨光中宛如琉璃裂纹。
“萧未影。”她吐出这三个字时,窗外的薰衣草田突然掀起紫色浪涛,“你看起来不意外。”
Vein的瞳孔轻轻收缩,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是吗,妹妹。”Vein弯起眉毛冲她露出个笑。
“从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来了,那双眼睛太美了,世上无二。”
瓷碗突然倾倒,褐色药汁在波斯地毯上洇开血渍般的污痕。
Vein的手掌重重握住她的脚踝,体温透过丝绸布料传来,“我在等你自己上钩,萧婉琦。”
Vikey顺势仰进他怀里,后颈触到滚烫的体温时轻轻战栗:“刘枭教我,伤口要撒盐才能记得痛。”
她扯开Vein的衣领,对着那个早已淡去的圆形疤痕咬下去,“可他不知道,有些痛是刻在基因里的,比如你被绑在阁楼那晚,我偷听到父亲说‘那杂种倒是长着萧家的眼睛’。”
Vein掰着她脑袋重重的吻下来,苦涩的气息瞬间填满感官。
“Marry me or die”
阳光突然被云层吞没,暴雨砸在琉璃窗上发出闷响,Vein搂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收紧。
“那为什么要当模特?”他扯开她真丝睡袍的系带,暴露出更多带着缝合针脚的伤疤。
“你还记得我刚到萧家的时候吗,犯了一点错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只有你替我求情,再之后我没见过你。”说到这她停顿了下。
“后来我被卖去缅甸,遇到了刘枭,他把我带回去让我接受训练,每天做着杀人的勾当,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我跟他提过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他允许我回学校上学去做想做的事,但是需要刀的时候还是得轮到我。”
“你知道吗,我在缅甸难受的快死了的时候,我总能想起你那天挡在我面前的样子,我活下去只为了再见到你,为了我年幼无知的悸动。”
“我穿着十厘米高跟鞋踢断他们颈椎时,突然想起你教我跳华尔兹的那个下午,你说真正的公主,血溅在裙摆上也要保持微笑,可是我不是公主,身边的骑士更不会让她沾到一滴血。”
Vikey越说越激动,两行清泪流下来,“还有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这是为我该死的悸动赎罪。”
“刘枭给的自由,要我用你的尸体来换。”Vikey忽然软了嗓音,像十岁那年蜷缩在斗兽场角落的少女,“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庆幸你还活着,仅此而已。”
听惯了一众花言巧语的Vein,此时心脏却被一个勇敢表达心意的少女囚住,他垂着眼眸掩饰起那抹红色。
后来她说累了,疲惫的在Vein怀里睡着。
Vein垂着眼眸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女孩,肌肤下脆弱的心脏一阵酸楚。
Vein掩去眸中的情绪对着别墅里几个下人吩咐,“照顾好她,我们回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