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时，陆子谦的胳膊还横在他腰间。
晨光透过百叶窗将alpha的侧脸切成明暗交错的条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竟显出几分罕见的乖巧。
他轻手轻脚挪开那只手，指尖触到腕表冰凉的金属扣。昨夜抢救时沾的血迹还凝在表盘边缘，像枚暗红的勋章。
"偷看要收费。"陆子谦闭着眼嘟囔，手掌精准扣住沈言要收回的手腕。
"查房时间。"沈言甩开他坐起，白大褂皱得像梅干菜。
陆子谦支着脑袋欣赏更衣画面："沈医生，你后背有我的压痕。"
"是折叠床的弹簧印。"
"明明是我肱二头肌的形状..."
消毒棉球迎面砸来。
陆子谦笑着接住，变魔术似的从西装内袋掏出早餐袋："虾饺配白粥，绝对没海鲜。"
沈言瞥见包装盒上的logo——是跨半个城的粤式茶楼。
他拆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你凌晨三点去买的？"
"外卖小哥的摩托车抛锚，我顺便当骑士。"陆子谦扯开领带，锁骨处贴着卡通创可贴，"别感动，顺路。"
查房时患儿母亲红着眼眶塞来锦旗，陆子谦抢先接住："我帮沈医生挂办公室？"
"捐给器械科当抹布。"沈言在病历上唰唰写字，"还有，把你安在护士站的摄像头拆了。"
陆子谦呛咳出声："那是智能监护仪..."
"能监测我几点喝水的监护仪？"沈言甩来张设备说明书，重点标注着"远程查看"功能。
林简的电话拯救了陆子谦。
视频那头，小橘猫正蹲在幼儿园模型上磨爪子："沈医生救命！顾承渊要把简渊送去宠物礼仪学校！"
"是社交训练。"顾承渊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它昨天抓烂了结构图。"
沈言看着视频里被捆成粽子的猫，嘴角抽了抽："建议用费洛蒙喷雾。"
"听见没？"林简踹了脚入镜的西装裤，"专家说要用爱感化！"
陆子谦凑近屏幕："老顾，你领带怎么像猫抓板..."
通话戛然而止。
急诊科突然喧哗起来！
农民工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冲进来："机器绞的！能接上吗？"
沈言戴手套的动作被陆子谦截住："你连续工作18小时了。"
"让开。"
"我来。"陆子谦扯开领带卷起袖口，"医学院旁听过清创课。"
沈言看着alpha笨拙却认真的侧脸，消毒灯将他额角的汗珠照得晶亮。
当陆子谦第三次夹错血管钳时，他终于叹着气覆上对方的手背："镊子给我，你按这里。"
血肉模糊的创口在无影灯下逐渐清晰。
陆子谦的青柠味信息素不自觉溢出，被沈言用手肘顶了下肋骨："收好你的求偶信号。"
"这是提神醒脑！"
林简抱着猫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诡异画面——陆子谦举着托盘当助手，沈言缝合的动作行云流水。
"你们...在玩医生游戏？"
"在拯救世界。"陆子谦耍帅甩头，无菌冒飞了出去
顾承渊拎着猫包随后赶到："它把混凝土样本当猫砂。"
"所以你就家暴？"林简举起猫爪展示粉色绷带。
"是它先动手。"
沈言处理完最后一道缝合，摘手套时发现陆子谦正对着患者的手拍照。
"医疗档案需要..."
"给我家老爷子看看，"陆子谦把照片发进家族群，"省得他整天说我只会泡吧。"
黄昏的住院部天台，沈言看着群聊里陆父的点赞，挑眉道："纨绔人设崩塌了？"
"这叫战略转型。"陆子谦晃着香槟杯，"从败家子升级为院长家属。"
"我是副主任医师。"
"马上要升主任了。"陆子谦点开内部邮件，"聘书下周就到。"
沈言夺过手机，看到自己参与编写的诊疗方案被选为年度范本。
晚风卷着消毒水味掠过，他突然意识到这份文件本该躺在副院长抽屉里。
"你干的？"
"我只会买热搜。"陆子谦仰头饮尽香槟，"是金子总会发光，沈主任。"
林简在楼下挥手大喊："猫把聘书啃了！"
沈言转身时，陆子谦的唇擦过他耳尖："现在能预约家属席了吗？"
急诊科的红灯再次亮起。沈言奔跑的白大褂下摆掠过陆子谦指尖，像抓不住的月光。
alpha摩挲着空酒杯轻笑："来日方长。"
此刻的工地办公室，顾承渊正握着林简的手修改图纸，小橘猫蹲在比例尺上打盹，尾巴扫过他们交叠的指尖。
"鲸鱼眼睛用钢化玻璃？"
"要能映出云彩。"林简在穹顶处画了个漩涡，"孩子们躺着看天时，就像在海里游泳。"
顾承渊突然咬住他后颈，犬齿轻磨临时标记："明天去复查信息素水平。"
"你比沈言还啰嗦..."抗议被吻封在图纸间，铅笔滚落在地，惊醒了打盹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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