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余温

肖战醒来时，手机在枕边震得几乎要掉下床沿。他眯着眼摸到发烫的金属外壳，锁屏上密密麻麻的推送通知像炸开的烟花。兮兮蜷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发丝扫过他锁骨上未消的齿痕，羽绒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后背星星点点的红痕——昨夜庆功宴后他们在浴缸里胡闹到凌晨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战哥...”她闭着眼往他颈窝里蹭，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绵软，“你的心跳好吵。”

他低笑着用下巴蹭她发顶，拇指划过微博热搜榜。前三的词条都带着爆字，

#肖战红海之泪#

后面跟着颗破碎的心形符号，点进去是昨夜舞台的高清动图。他仰头吞咽泪水的瞬间被放慢成二十四帧，二楼包厢的玻璃映出个模糊身影，举着琥珀色应援棒像捧着一簇小火苗。

“这是哪位站姐的神图？”怀里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指尖戳着屏幕上那点微光，“把我拍得像偷地雷的。”

肖战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鼻尖蹭过她耳后那个淡粉色的疤。去年爆破戏出意外时，他扑过去护住她的力道太大，牙齿在她耳后磕出的痕迹，此刻在晨光里像枚小月亮。“明明是我的守护天使。”他含住那处软肉，满意地感觉她颤了颤。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王一博的语音消息外放出来：“肖老师！你家姑娘把我送你的护腕顺走了！”兮兮从被子里探出手，腕间黑色护腕的魔术贴分明绣着“XX”的缩写。她晃着手腕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是战哥送我的定情信物。”

肖战抓过手机正要回复，突然瞥见热搜第七位的新词条。他瞳孔猛地收缩，指尖悬在#陨石手链定情信物#上方迟迟没点下去。兮兮支起身子凑过来看，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肩头：“这不是你去年生日送我的吗？”

那串陨石手链此刻正躺在她睡衣口袋里，坠子上的星云纹路在暗处会发光。肖战想起去年最黑暗的那个雪夜，他躲在工作室里拆粉丝礼物，这颗陨石从上千封信件里滑出来，附着的卡片上写着“宇宙级浪漫”。当时兮兮蹲在他腿边整理信件，眼睛突然亮起来：“战哥你看！这个好像你锁骨上的痣。”

浴室突然传来水声，肖战回过神来才发现怀里空了。他抓起浴袍往浴室走，推开门就被蒸汽扑了满脸。兮兮泡在浴缸里哼着《克卜勒》，泡沫堆在她锁骨处，陨石坠子在水面荡来荡去。他蹲在浴缸边捞起一捧泡沫，突然说：“今天要发感谢微博。”

泡沫“啪”地碎在他鼻尖上，兮兮伸手替他擦，指尖染着浴室精油的玫瑰香：“发那张照片吧，你跪在舞台上捡彩带的。”那是昨夜散场后的事，他坚持要亲自收拾粉丝扔上台的应援物，捡到某封信时突然单膝跪地。后来监控视频流出，粉丝发现他捡的是张泛黄的演唱会门票——2018年她首场个唱的VIP座。

手机在防水台上震动，何老师的消息跳出来：【看热搜了吗？你俩的CP超话冲进前三了】配图是他们在消防通道接吻的模糊照片，角落露出王一博举着GoPro的半张脸。肖战把手机反扣在理石台上，抬腿跨进浴缸。水面哗啦漫出边缘，兮兮惊叫着被他圈进怀里：“何老师说婚礼可以在《你好星期六》办。”

“不如在红海中央？”他咬开她颈后的银杏纹身贴，那是昨天庆功宴后临时贴的。水波晃碎晨光，浴缸边缘的手机不断弹出新消息提醒，某个大粉刚发布的长文正在疯传。

《致肖太太的一封信》在热搜榜上爬升的速度比他们接吻的照片还快。文章里贴出2016年的后台照片，穿伴舞服的女孩正弯腰给练习生时期的肖战系鞋带，马尾辫上的银杏发绳被圈出来放大十倍。评论区最热的回复是：【原来在我们叫他“战战”的时候，已经有人叫他“战哥”了】

兮兮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肖战正对着茶几上的绒布盒发呆。黑色天鹅绒上躺着枚银杏叶戒指，叶脉是用碎钻镶的，梗部刻着北纬31°14'。“这是...”她湿漉漉的脚趾蜷缩在地毯上。

“红海中心的坐标。”肖战单膝跪地时打翻了咖啡，褐渍在白色羊绒毯上漫成心形。他仰头的样子比昨夜在舞台上还虔诚，“从今往后，我的每束光都为你亮。”

楼下的门铃突然炸响，杨紫的声音穿透对讲机：“开门！我带了两箱车厘子赌你们今天不会出门！”肖战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时，听见王一博在背景音里喊：“那护腕真是我的！”

傍晚时分，落地窗外飘起细雪。肖战蜷在沙发里刷微博，兮兮枕在他腿上学新歌谱。特别关注突然跳出一条来自后援会的推送：#小飞侠银杏联名公益#话题后面跟着惊人的捐款数额，配图是西部山区新建的希望小学。教室的银杏叶形天窗投下光斑，正好落在他手写的贺卡上：“愿每个灵魂都能等到黎明。”

“战哥。”兮兮用脚趾戳他腰窝，“你猜他们什么时候发现，希望小学的设计师是我？”

他低头咬住她作乱的脚趾，陨石手链滑过她脚踝，星云纹路在暮色里泛起微光。飘窗上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热搜榜上#战哥娶我#正被#请给肖太太加鸡腿#取代。夜色降临时，肖战发出一条没有文案的微博，照片里两只交握的手，婚戒与陨石手链在雪光中相映生辉。

楼下的杨紫拍下他们映在窗帘上的剪影发给何老师：“这次赌十箱车厘子，热搜能挂三天。”而千里之外的某个小镇，曾举着抗癌日记灯牌的女孩正把银杏叶书签夹进日记本，最新一页写着：“今天开始，我要做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