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喜2

作者大大各位啊，各位读者们给我点评论吧，你们不给我的作品评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很怪的感觉就是你们如果不给我作品评论的话，就感觉我的作品很差劲，写得很那个啥。作者真的是有点害怕了

第二章：衬衫与粉笔灰

周三下午的招新宣讲定在阶梯教室，离开始还有半小时，后排已经坐了大半的高一新生。喜明砚站在讲台侧面整理发言稿，指尖划过“社团协作机制”那一行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低低的骚动。

他抬头，看见懒翊白倚在门框上。

少年没穿校服，换了件浅灰色衬衫，领口的星芒刺绣在阳光下闪着细弱的光。袖子卷到小臂，露出腕骨清晰的线条，和平时松垮的样子判若两人。察觉到喜明砚的目光，懒翊白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晃到讲台边：“喜会长，借支粉笔。”

喜明砚递过去一支白色粉笔，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细小的电流窜过。懒翊白没躲开，反而用指腹蹭了蹭他的指甲盖：“剪得真短。”

“写字方便。”喜明砚收回手，指尖在发言稿上按出浅浅的印子。他早上特意检查过指甲，连边缘的倒刺都修剪干净了。

“拘谨。”懒翊白笑了声，转身在黑板右侧写下“答疑区”三个字。字迹和他的人一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洒脱，撇捺却藏着力度，和左侧喜明砚写的“招新流程”形成鲜明对比，倒意外地和谐。

新生陆续坐满了教室，前排的女生们偷偷拿出手机，镜头对着讲台的方向。喜明砚听见后排有人小声议论：“那个副会长好帅啊……”“会长看起来好厉害，是年级第一吧？”

他的耳尖有点发烫，刚想翻开发言稿掩饰，手腕被懒翊白轻轻按住。“别紧张。”少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你念流程，我负责吓跑那些想混日子的。”

宣讲正式开始时，喜明砚的声音比平时稳了些。他讲学生会的职能，讲各部门的分工，讲考核制度，每一条都清晰得像教科书。讲到一半，抬眼时正好撞见懒翊白的目光——对方没看台下，反而支着下巴盯着他，衬衫领口的星芒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喜明砚的心跳突然乱了半拍，差点念错下一条。

轮到懒翊白发言时，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半截粉笔，没看稿子，也没讲套话。“简单说两句。”少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加入学生会，别指望能加分混履历。喜会长会每天查考勤，我会不定期抽查你们的工作笔记。”

台下的新生们明显愣了一下，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但好处也有。”懒翊白话锋一转，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期末复习时，喜会长的笔记可以借你们抄。”

喜明砚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错愕。他的笔记从不外借，连张琪借去复印都会被他盯着删掉原稿。懒翊白却像没看见他的眼神，继续道：“另外，学生会活动室有冰箱，夏天可以放汽水。”

台下爆发出一阵低笑，刚才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喜明砚看着懒翊白转身时衬衫后背的褶皱，突然想起上周在活动室，自己随口说“冰汽水比奶茶解渴”，当时懒翊白正趴在桌上打游戏，好像根本没听见。

答疑环节，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来：“请问副会长，你为什么总是考第二啊？是故意让着会长吗？”

教室里哄堂大笑。喜明砚的指尖攥紧了发言稿，正想开口圆场，懒翊白已经先一步接过话头：“因为第一太累了。”他的目光扫过喜明砚，带着点玩味，“有人愿意当标杆，我乐得清闲。”

男生还想追问，被旁边的女生拽了拽袖子。喜明砚看着懒翊白嘴角的笑意，突然觉得那“第二”的位置，或许不像别人想的那样简单。就像这次招新，他负责搭好框架，懒翊白负责填补那些生硬的棱角，默契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宣讲结束后，新生们排着队领报名表，喜明砚在讲台前登记名字，懒翊白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有个女生递过报名表时，红着脸问：“会长和副会长……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从高一开学第一天就认识。”懒翊白抢答，转笔的动作顿了顿，“那天喜会长站在升旗台旁边背单词，我把校服外套扔他头上了。”

喜明砚的耳根瞬间红透。他当然记得。高一开学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站在人群里背英语单词，突然有件带着阳光味的校服砸过来，盖住了他的脸。他扯下来时，看见懒翊白靠在栏杆上笑，说“同学，开学典礼不用这么卷”。

“是你先打扰我背单词的。”喜明砚低声反驳，笔尖在登记表上划出一道歪线。

“是你先挡着我看云的。”懒翊白回得飞快，笔杆敲了敲他的手背，“别划错了，这女生想进学习部。”

等最后一个新生离开，夕阳已经漫过了讲台。喜明砚收拾着散落的粉笔头，发现懒翊白写“答疑区”的那截粉笔没写完，被扔在黑板槽里，像根被遗忘的白玉簪。他捡起来，放进自己的粉笔盒里

“还不走？”懒翊白靠在门框上，衬衫的袖子滑了下来，遮住了腕骨，“学生会活动室的冰箱，我下午让后勤送了箱橘子汽水。”

喜明砚跟着他往活动室走，走廊里的风掀起两人的衣角，像两只并排飞行的鸟。经过高二（3）班时，他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堆着一摞作业本，是课代表收上来的。懒翊白的座位就在他后桌，桌面上空荡荡的，只有本漫画书摊开着，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

“你的作业本又没交。”喜明砚提醒道。

“明天交。”懒翊白说得理直气壮，“反正老师最后会让你催我。”

喜明砚没说话。他确实每天都会替懒翊白收作业本，有时甚至会帮他写上名字——不是老师要求的，是潜意识里觉得，那本总是最后一个交上来的作业本，应该和自己的放在一起。

活动室的冰箱嗡嗡作响，懒翊白拉开门，拿出两罐橘子汽水，抛给喜明砚一罐。拉环“啵”地弹开，气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溅在喜明砚的手背上。

“笨手笨脚的。”懒翊白伸手，用指腹擦掉他手背上的汽水，动作自然得像在擦自己的。

喜明砚的呼吸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握紧了汽水瓶。冰凉的玻璃硌着掌心，却压不住皮肤下发烫的温度。他看着懒翊白仰头喝汽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夕阳下格外清晰，衬衫领口的星芒被汽水打湿了一点，像落了颗星星。

“下周要月考。”喜明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复习计划我放在你桌上了。”

“知道了。”懒翊白把空罐扔进垃圾桶，“反正你会把重点标出来。”

“这次不会。”喜明砚说，却在心里算好了，要把物理最后一章的难点折个角——懒翊白上次说这章太绕，看不太懂。

离开活动室时，暮色已经漫上楼梯扶手。懒翊白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喜明砚的领口：“沾到粉笔灰了。”

他伸手替他拂掉，指尖擦过颈侧的皮肤，比汽水还凉。喜明砚僵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又弹回来，震得耳膜发疼。

“走了。”懒翊白收回手，转身往下走，衬衫的下摆扫过台阶，“明天记得提醒我交作业。”

喜明砚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那里还留着懒翊白指尖的凉意。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汽水瓶，突然觉得，橘子汽水的甜，好像比柠檬糖更让人慌乱。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来时，喜明砚走进教室，看见懒翊白的座位上放着本摊开的物理书，最后一章的页角被细心地折了起来。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在抬头时撞见懒翊白的目光——对方趴在桌子上，正看着他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星星还亮。

粉笔灰在灯光下轻轻浮动，像无数细小的光点，落在两人之间，悄无声息地织成一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