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摊的烤鱿鱼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顾惜苒舔着嘴角的辣椒粉，看马嘉祺认真地用湿纸巾替她擦手指。
马嘉祺明天去海洋馆？
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背，
马嘉祺或者你想睡到自然醒？
她忽然咬住他递过来的烤玉米：
顾惜苒都听你的。
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顾惜苒反正学霸先生的计划，从来没出过差错。
马嘉祺望着她被烟火气熏红的眼角，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摇晃，像涨潮时被海水托起的贝壳，盛满了整个夏天的星光。
夜色渐深时，两人坐在防波堤的石阶上。顾惜苒的头轻轻靠在马嘉祺肩上，听他讲初中时偷偷用天文望远镜看海王星的糗事。海浪一波波涌上沙滩，又悄悄退去，像在诉说无数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顾惜苒马嘉祺
她忽然指着夜空中的银河，
顾惜苒你说，大海和星空，哪个更浪漫？
他低头望着她发间的雏菊，忽然伸手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海风：
马嘉祺都不如——
话到嘴边又咽下，转而用指尖轻点她鼻尖，
马嘉祺不如某个笨蛋把冰淇淋蹭到我衬衫上时，眼睛里倒映的夕阳浪漫。
顾惜苒笑着捶他肩膀，却在指尖触到他剧烈的心跳时，忽然安静下来。
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却又混着某种温暖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不必说破，就像海浪总会追上沙滩，就像星光永远映在海面，在那些并肩走过的时光里，在那些未说出口的关心里，早已埋下了最动人的告白。
凌晨六点的闹钟响时，顾惜苒正梦见自己在云海漂流。她揉着眼睛打开门，看见马嘉祺靠在走廊栏杆上，手里拎着两个帆布包，浅灰色短袖下摆露出一截腰线：
马嘉祺带了驱蚊水和手电筒，老板娘说沙滩有时会有螃蟹。
他递来一顶遮阳帽，指尖划过她手腕时像羽毛轻扫。
通往沙滩的小路铺满碎贝壳，手电筒的光晕里飞舞着细小的蛾。顾惜苒踩着松软的沙子跑向海浪，突然被礁石绊得踉跄，腰间突然多了道有力的手臂。马嘉祺的呼吸拂过她耳尖：
马嘉祺慢点跑，潮水还没退。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比记忆里更温暖些。
沙滩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荧光藻，海浪退去时留下细碎的银边。顾惜苒蹲在浅滩上，手电筒光束扫过湿润的沙面：
顾惜苒看！这个贝壳有彩虹色的纹路。
她举起指甲盖大小的扇贝壳，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马嘉祺蹲在她旁边，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
马嘉祺以前总觉得贝壳是大海的眼泪，后来才知道，每颗珍珠都是蚌壳用疼痛打磨的礼物。
她抬头看见他镜片上倒映的星河，突然想起他课本里夹着的银杏叶书签，叶脉间用极小的字写着："顾惜苒今天在操场摔破了膝盖，她没哭，反而笑着说云朵像棉花糖。"那时她以为他只是细心的同桌，直到看见他在医务室为她擦红药水时，指尖微微发颤。
正午的太阳把沙滩烤得发烫，顾惜苒躲在遮阳伞下看马嘉祺堆沙堡。他卷着裤脚蹲在浅滩，海水漫过脚踝打湿了校服裤腿，发梢滴下的汗珠落在锁骨凹陷处。
马嘉祺小心化了。
马嘉祺接过甜筒，先舔掉即将滴落的奶油，嘴角沾着白色的碎屑。顾惜苒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唇角，心脏突然漏跳半拍。他垂眸咬住甜筒，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