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夏天带着海盐味的温热，顾惜苒跟着马嘉祺踩过沙滩时，凉鞋带子突然硌了脚背。她弯腰揉脚踝的功夫，男生已经转身蹲在她面前，指尖掠过她脚踝上淡淡的红痕：
马嘉祺要不要换双拖鞋？前面便利店应该有。
顾惜苒不用啦，
顾惜苒慌忙摆手，指尖蹭过沙滩上细腻的白沙，
顾惜苒反正走慢点就行。
夕阳把马嘉祺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她脚边像只温顺的大狗，她想起每次体育课，这个永远站在跑道边看课本的男生，总会在她跑完800米时递来冰镇矿泉水，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滴在他校服袖口，晕开浅灰的水痕。
两人沿着海岸线慢慢走，退潮的海水在沙滩上留下细碎的贝壳。马嘉祺忽然蹲下身，指尖捏起一枚月牙形的白贝，贝壳边缘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光。
马嘉祺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你了。
马嘉祺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贝壳边缘，声音比海浪轻些，
马嘉祺你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把数学卷子折成纸船，结果被老班没收时，你还追着他说'等我解完这道题就还给我'。
顾惜苒的耳尖发烫，那是她第一次被班主任点名批评。当时她正解到立体几何的关键步骤，情急之下把卷子折成船，后来马嘉祺借她笔记时，在那道题旁边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船，旁边写着："纸船解法虽好，不如直接问我。"
马嘉祺还有运动会那次，
马嘉祺继续说着，把贝壳放进她掌心，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
马嘉祺你摔了三次还是跑完了3000米，最后扶着栏杆喘气时，居然说'还差47秒就能破年级纪录'。
他的拇指轻轻碾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印记，
马嘉祺别人只觉得你倔强，可我觉得，你眼睛里有光。
海浪冲上沙滩，打湿了顾惜苒的裙摆。她看着马嘉祺被夕阳染暖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个永远稳居年级第一的男生，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原来他不是只会低头刷题的冰块，他会注意到她课本里的银杏叶，会数她跑3000米时摔了几次，会把她的倔强看成发光的东西。
顾惜苒所以呢？
顾惜苒忽然开口，指尖捏住贝壳边缘，故意扬起嘴角，
顾惜苒学霸观察我这么久，是想写人物观察报告吗？
马嘉祺忽然笑了，那是比夕阳更明亮的笑。他抬手替她拂开被海风吹乱的刘海，指尖划过她眉骨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嘉祺顾惜苒，
他忽然叫她的全名，声音沉下来，像浸了海水的月光，
马嘉祺我喜欢你。不是同学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看遍所有海边日落的喜欢。
顾惜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马嘉祺眼中倒映的自己，原来在这个永远冷静的男生眼里，她那些笨拙的倔强都值得被珍藏。马嘉祺帮她补习英语时，故意把"like"和"love"的例句都写成关于她的事，当时她还以为是巧合。
顾惜苒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顾惜苒忽然伸手，指尖戳了戳他的衣服领口
马嘉祺低头看着她指尖的动作，喉结轻轻滚动：
马嘉祺因为想等你高考完，不用分心。
忽然握住她的手，把那枚贝壳放在两人交叠的掌心，
顾惜苒愣住了。她想起开学典礼，马嘉祺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紧张得领结歪了，是她随手帮他系正的。当时她还笑他："学霸也会紧张啊？"原来从那时起，这个总被她调侃"面瘫"的男生，心里就藏了这么多细腻的心思。
顾惜苒那你准备怎么证明不是一时兴起？
顾惜苒忽然抽回手，把贝壳举到眼前，透过贝壳的弧度看马嘉祺，他的身影变得有些扭曲，却依然清晰，
马嘉祺顾惜苒，
马嘉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海浪声在耳边轰鸣，
马嘉祺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太冷静，可每次看到你，我的心跳都会乱掉。
原来这个总被她当成"人形解题机"的男生，会注意到她睫毛的弧度，会在解难题时分心想她。
顾惜苒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顾惜苒闷声说，
马嘉祺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像涨潮时海面闪烁的星光。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的，像怕惊飞了停在指尖的蝴蝶
他忽然蹲下身，在沙滩上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左边的扎着马尾，右边的握着笔，旁边是一只纸船和一枚贝壳，
马嘉祺以后每一页笔记的最后，都会有我们的故事。
顾惜苒看着沙滩上的画，忽然伸手擦掉小人的分界线，让两个小人的手牵在一起：
顾惜苒为什么学霸喜欢一个人，要用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解法？
马嘉祺笑了，握住她的手，在沙滩上写下一行字：
马嘉祺因为想让你在每一个细节里，都能找到我的喜欢。
他忽然站起身，拉着她往海里走，海浪没过脚踝时，忽然转身看着她：
马嘉祺顾惜苒，做我女朋友吧。
这次顾惜苒没有犹豫，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碰了碰：
顾惜苒早该这样了，马先生。
海水冲走了沙滩上的字迹，却冲不走两人交叠的脚印。远处的灯塔亮起微光，像无数个他们共同度过的晚自习，台灯下的草稿纸，课本里的银杏叶，还有那些藏在贝壳纹路里的心事，终于在潮声中化作最直白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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