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时眼里盛着橘红色的晚霞。他抬手,替她摘掉粘在发间的梧桐叶,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
马嘉祺顾惜苒,
顾惜苒干嘛突然叫我大名。
他轻声说,
马嘉祺你知道吗?你皱着眉时,比任何简笔画都可爱。
她觉得心跳得厉害,刚才在咖啡馆,他把热可可推过来时,说她的生理期快到了。原来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乐章,而是这些细碎的瞬间——他记得她不爱喝苦咖啡,记得她练琴时总抢拍,记得她每个无意识的小习惯。
夜风送来远处的琴声,不知哪个社团在排练迎新节目。马嘉祺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像握住一片怕碎的月光:
马嘉祺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每次看见你因为解出一道题而眼睛发亮时,我都觉得,自己攒了整个冬天的阳光,终于有了要晒的地方。
她仰头望着他,忽然觉得鼻尖发酸。那些她以为的巧合——他总能"刚好"出现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的笔记总能"刚好"补上她的漏洞,原来都是他藏在袖口的温柔,是他日复一日的默默注视。
顾惜苒笨蛋,
她小声说,把自己的手指完全放进他掌心,
顾惜苒我也早就想告诉你,每次你递来笔记时,比任何解题思路都让我安心。
马嘉祺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下一秒,他放下纸盒,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
他叹息般地说,
马嘉祺我等这句话等了三年。
顾惜苒弯腰系鞋带时,发现运动鞋的带子不知何时松了。马嘉祺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个蝴蝶结:
马嘉祺左边总是松,
他抬头看她,眼里盛着夕阳的余晖,
马嘉祺从高中起就这样。
她怔住了。高二运动会那次,她跑完800米差点摔倒,是马嘉祺扶住她,还蹲下帮她重新系了鞋带。那时他说的话和现在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变。
顾惜苒你记得...
她声音有些发颤。
马嘉祺站起身,顺手替她理好歪掉的围巾:
马嘉祺我记得关于你的所有事。
他的指尖擦过她耳垂,
马嘉祺比如你左耳比右耳敏感,冬天不戴耳罩会冻红;比如你解不出题时会咬笔帽,但只咬蓝色的那支;比如...
顾惜苒马嘉祺,
顾惜苒突然打断他,
顾惜苒快回去吧,我困了。
她需要转移话题,否则心脏就要跳出胸膛了。
马嘉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
马嘉祺好。
归途的路灯次第亮起,马嘉祺的衣服外套披在顾惜苒肩上,带着他体温的余温。她望着他被灯光拉长的背影,忽然明白,那些曾以为遥不可及的学霸光环,在他为她画小熊、系鞋带、吹凉章鱼小丸子的时刻,都化作了触手可及的温柔。
这一晚,校园的林荫道上飘着淡淡桂花香,两个身影慢慢走着,掌心相贴的温度,比任何星辰都更璀璨。原来爱情的模样,从来不是惊涛骇浪,而是他记得她的每个喜好,她懂得他的每份心意,是藏在错题本里的简笔画,是咖啡杯沿的唇印,是每一次相视一笑时,眼底流转的细碎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