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清晨总是来得温柔。
顾惜苒是被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金色阳光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上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
“嘉祺？”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客厅方向传来轻微的声响，伴随着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顾惜苒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走到客厅门口时，看到马嘉祺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背影挺拔而闲适。
“醒了？”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咖啡，“再睡会儿吗？”
“不了，”顾惜苒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背上，“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马嘉祺放下咖啡杯，转过身回抱住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想去看看早上的塞纳河。”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顾惜苒抬起头，看到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晨光落在他脸上，给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们这次来巴黎，说是旅游，其实更像是一次放松。马嘉祺刚结束一个大项目，顾惜苒也正好放暑假，两人便临时起意，订了机票飞到这个浪漫的城市。没有做太详细的攻略，只是想随心所欲地走走看看。
“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去吧，”顾惜苒松开他，打了个哈欠，“我想去买个可丽饼当早餐。”
“好，”马嘉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洗漱，我去换衣服。”
半小时后，两人手牵手走出酒店。清晨的巴黎还带着一丝凉意，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偶尔驶过的自行车和清洁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面包房刚出炉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
他们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街道慢慢走，路过一家小小的花店，门口摆着五颜六色的郁金香。顾惜苒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看了很久。
“喜欢哪个？”马嘉祺也蹲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个粉色的好看，”顾惜苒指了指一束开得正盛的粉郁金香，“还有那个黄色的，像小太阳。”
马嘉祺站起身，走进店里跟老板说了几句法语，然后捧着两束花走出来，一束粉，一束黄。
“送给你，”他把花递给她，眼中带着笑意，“像你一样好看。”
顾惜苒接过花，鼻尖萦绕着郁金香清新的香气，心里暖暖的：“干嘛突然买花呀？”
“看到你喜欢，就想买了。”马嘉祺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出来玩就是要开心嘛。”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买花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但顾惜苒知道，他总是这样，会默默记住她所有的喜好，然后在不经意间给她惊喜。
走到塞纳河边时，晨雾刚刚散去，河水在晨光中泛着粼粼的波光。河岸边有不少晨跑的人，还有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老人。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朦胧的油画。
“这里真美啊，”顾惜苒抱着花，靠在河边的栏杆上，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好像都有浪漫的味道。”
“嗯，”马嘉祺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她侧脸上，“不过再美的风景，也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才有意思。”
顾惜苒转过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们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午后的阳光也是这样照在他身上，那时候她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比任何风景都要好看。
“你还记得吗？”她忽然开口，“大一那年，你说等以后有钱了，要带我来巴黎看铁塔。”
马嘉祺闻言笑了笑：“当然记得，那时候觉得巴黎是很遥远的地方，”他顿了顿，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过现在，我们不是来了吗？”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紧紧包裹着她的手。顾惜苒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所谓的浪漫，不是身处多么有名的景点，而是身边的人，一直是他。
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偶尔停下来看看风景，或者拿出手机拍拍照。顾惜苒把那两束郁金香小心地放在河边的长椅上，拉着马嘉祺在旁边合影。
“帮我拍一张，”她把手机递给马嘉祺，站在长椅前，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
马嘉祺举着手机，却没有立刻按下快门，而是认真地看着她：“苒苒，”他忽然开口。
“嗯？”顾惜苒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什么，”马嘉祺笑了笑，按下了快门，“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看。”
顾惜苒的脸颊微微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快拍啦，等下花该被人拿走了。”
拍完照，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顾惜苒把头靠在马嘉祺肩上，看着河面上缓缓驶过的游船，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钟声。
“你说，以后我们老了，会不会也像那些老人一样，每天坐在河边看报纸？”她忽然轻声问。
马嘉祺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会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到时候我们就找一个这样的小镇，买一栋带花园的房子，每天一起散步，一起看日出日落。”
顾惜苒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嘴角忍不住上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好啊，”她轻声应道，“那你要记得，每天给我买可丽饼。”
“没问题，”马嘉祺低笑出声，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还要买你喜欢的郁金香，每天都买。”
河风吹过，带来一丝湿润的水汽，也吹乱了顾惜苒额前的碎发。马嘉祺伸手帮她理好，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温柔的触感。
这样的时光，没有紧凑的行程，没有必须打卡的景点，只有身边人的陪伴和眼前宁静的风景。就像塞纳河的水，不急不缓，却温柔地流淌过岁月的每一个角落。
顾惜苒知道，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无论看过多少风景，最重要的，始终是身边这个人。是他在清晨为她煮的咖啡，是他在街头为她买的鲜花，是他眼中永远不变的温柔笑意。
在这个遥远的异国城市，在塞纳河畔的晨光里，他们的故事，正以最日常也最浪漫的方式，继续书写着。而这样的日常，便是他们对彼此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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