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马嘉祺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他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客厅里传来顾惜苒哼歌的声音，调子有点跑，却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他坐起身，毯子滑落在地。走到厨房门口时，看见她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正专注地煎着鸡蛋。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边，连她脸上沾着的一点面粉，都显得可爱起来。
“醒啦？”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指了指餐桌，“粥在锅里温着，先去洗漱，马上就好。”
“嗯。”他应着，却没动，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顾惜苒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锅里的鸡蛋“滋滋”地响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顾惜苒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快放开，鸡蛋要糊了。”
他松开手，却没走，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把煎得金黄的鸡蛋盛出来，又把面包片放进烤面包机里。等早餐端上桌时，烤得酥脆的吐司抹了草莓酱，煎蛋的边缘有点焦，小米粥熬得糯糯的，还卧了个小小的荷包蛋。
“尝尝看，”顾惜苒把筷子递给她，眼睛里带着点期待，“今天的鸡蛋没煎糊。”
他夹起鸡蛋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带着点淡淡的盐味，是他喜欢的味道。从高三那年她第一次在他家厨房，把鸡蛋煎成黑乎乎的一团，到现在能做出一桌像样的早餐，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好吃。”他说着，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她，“你吃这个。”
“我不喜欢吃荷包蛋，”她又夹了回去，“蛋黄太干了。”
“那你昨天还煮？”
“因为你喜欢啊。”她理所当然地说着，低头喝了一口粥。
马嘉祺看着她的发顶，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放下筷子，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干嘛呀，粥要凉了。”顾惜苒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
“别动，”他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一会儿。”
她乖乖地不动了，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今天不加班，”他忽然说，“下午带你去看电影？”
“好啊，”她眼睛一亮，“看那个新上映的动画电影，我同学说特别感人。”
“嗯，”他应着，松开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看完电影去逛超市？买点菜回来，晚上我做饭。”
“你会做什么呀？”她故意逗他。
“番茄炒蛋，”他一本正经地说，“还有……煮泡面。”
顾惜苒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马嘉祺，你这厨艺，跟高中时候没两样啊。”
“那时候你还说我煮的泡面好吃呢。”他不服气地说。
“那是因为那时候学校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她夹了一块吐司递到他嘴边，“快吃吧，吃完我们去看早场电影，人少。”
他张嘴接住吐司，看着她笑弯的眼睛，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
吃完早餐，顾惜苒收拾碗筷，马嘉祺去洗碗。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一个擦桌子，一个刷碗，偶尔碰到对方的胳膊，就会相视一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馨的画。
去电影院的路上，顾惜苒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过他们高中学校的门口时，她忽然指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说：“你看，那棵树还在呢。”
马嘉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棵梧桐树比以前粗壮了不少，枝叶繁茂，几乎遮住了半个校门。他笑了笑：“当然在，我们以前还在树下偷偷牵过手呢。”
“那时候你手心里全是汗，”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有多紧张呢。”
“能不紧张吗？”他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笑意，“那可是我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
顾惜苒的脸红了红，转过头看向窗外。电影院快到了，马嘉祺把车停在停车场，牵着她的手走进商场。周末的商场人有点多，他下意识地把她护在怀里，避开拥挤的人群。
电影很感人，看到一半的时候，顾惜苒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被她瞪了一眼：“不许笑。”
“没笑，”他憋着笑，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了靠，“哭吧，我借你肩膀靠。”
散场的时候，顾惜苒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马嘉祺牵着她的手走出电影院，笑着说：“要不要去买个冰淇淋安慰一下？”
“好啊，”她立刻点头，眼睛亮了起来，“要草莓味的。”
买冰淇淋的时候，遇到了马嘉祺公司的一个同事。同事惊讶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马总监，这位是？”
“我太太。”马嘉祺很自然地说，还把顾惜苒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顾惜苒笑着跟同事打了招呼，等同事走了，才掐了掐他的胳膊：“谁是你太太啊，我们还没结婚呢。”
“快了，”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等忙完这个项目，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顾惜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点了点头：“好啊。”
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穹顶照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马嘉祺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冰淇淋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像他们此刻的心情，甜丝丝的。
从商场出来，他们去了旁边的超市。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顾惜苒一会儿拿起一包薯片，一会儿又拿起一盒巧克力，像个孩子一样。马嘉祺跟在她身后，把她放进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一检查，偶尔拿出来几样：“这个上火，少吃点。”
“就买一点点嘛，”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好久没吃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又把东西放回购物车：“好吧，就一点点。”
走到生鲜区，顾惜苒拿起一块排骨：“晚上我们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好啊，”他应着，又拿起一袋青菜，“再炒个青菜。”
买完东西，马嘉祺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牵着顾惜苒的手走出超市。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顾惜苒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马嘉祺，我好幸福啊。”
马嘉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把她拥进怀里：“我也是。”
回家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顾惜苒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忽然说：“对了，我爸妈下周想来看看我们，顺便看看房子。”
“好啊，”马嘉祺立刻说，“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到时候好好陪他们逛逛。”
“他们就是想来看看我们过得好不好，”她笑着说，“你不用特意请假。”
“没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们把你交给我，我总得让他们放心。”
顾惜苒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车子驶进小区，停在楼下。马嘉祺拎着购物袋，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说：“惜苒，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笑着问。
“谢谢你……”他顿了顿，好像在斟酌词句，“谢谢你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都在我身边。”
顾惜苒的眼眶有点湿，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傻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电梯门开了，他们手牵着手走进家门。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把家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马嘉祺放下购物袋，从背后抱住顾惜苒：“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
“好啊，”她笑着转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给你打下手。”
厨房里又热闹起来，马嘉祺系着围裙，笨拙地切着菜，顾惜苒在旁边给他递调料，偶尔还会被他切得歪歪扭扭的土豆逗笑。糖醋排骨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混合着米饭的香气，构成了家的味道。
晚饭很丰盛，糖醋排骨、清炒青菜，还有一个番茄蛋汤。顾惜苒尝了一口排骨，惊讶地说：“没想到你厨艺进步这么大。”
“那当然，”马嘉祺得意地说，“也不看是谁的男朋友。”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她笑着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吃完饭，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惜苒靠在马嘉祺怀里，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慢慢啃着。电视里在放一部老电影，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看过的。
“还记得吗？”顾惜苒指着屏幕说，“那时候我们在你家看这个电影，看到一半突然停电了，吓得我钻进你被窝里。”
“那时候你还说，要是永远不停电就好了，”马嘉祺笑着说，“结果第二天就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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