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苒爸妈来的那天，马嘉祺特意请了假。早上七点就爬起来收拾屋子，把客厅里顾惜苒散落的画具一一归位，连书架上歪了的相框都摆得笔直。顾惜苒靠在卧室门口看他忙，忍不住笑：“我爸妈又不是查寝的，你紧张什么？”
“第一次正式见家长，能不紧张吗？”他弯腰擦着茶几，额头上沁出层薄汗，“你爸要是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我该怎么说？”
“就说听他的呗。”她走过去递了杯冰水，“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你正常发挥就行。”
正说着，门铃响了。马嘉祺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手，深吸一口气才去开门。顾惜苒爸妈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看见他就笑着打招呼：“小祺，麻烦你了。”
“叔叔阿姨快进来，外面热。”他接过手里的东西，引着人往里走，“惜苒，倒点水。”
顾惜苒爸妈在客厅坐下，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两居室的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温馨，阳台上晾着两人的情侣睡衣，冰箱上贴着顾惜苒画的卡通贴纸，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工作还忙吗？”顾爸爸喝了口水，看向马嘉祺。
“最近好多了，之前那个项目结束了，能正常下班了。”他坐姿端正，像个接受考察的学生，“叔叔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惜苒的。”
“我们倒是不担心这个，”顾妈妈笑着看了眼女儿，“这丫头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脾气倔，有时候钻牛角尖，你多担待。”
“她很好。”马嘉祺想也没想就说，“画画的时候特别认真，做饭也越来越好吃，就是……”他顿了顿，看了眼顾惜苒，“有时候会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
顾惜苒红着脸踢了他一下，爸妈都笑起来，客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中午去餐厅吃饭，马嘉祺特意点了顾惜苒爱吃的糖醋鱼，细心地把刺挑干净才放进她碗里。顾妈妈看在眼里，悄悄跟顾爸爸交换了个眼神。
下午去看房子，是马嘉祺早就选好的三居室，离两人上班的地方都不远，小区里有个小花园。顾惜苒站在阳台上，想象着以后在这里种满向日葵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采光挺好的。”顾爸爸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年轻人有规划是好事，慢慢来，缺钱跟家里说。”
马嘉祺心里一暖，刚想说不用，就被顾惜苒抢了话：“知道啦，等我们攒够首付就麻烦爸妈帮忙看看装修。”
从售楼处出来，顾妈妈拉着顾惜苒走在后面，小声问：“真打算跟他就这么定了？”
“嗯。”顾惜苒点头，看着前面马嘉祺跟爸爸并肩走着的背影，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妈，你看他是不是比高中时候靠谱多了？”
“是靠谱了，”顾妈妈笑，“就是看你的眼神，跟那时候偷偷给你塞笔记的时候一模一样。”
顾惜苒的生日很快就到了。马嘉祺提前订好了日料店的包间，下班去接顾惜苒的时候，她刚画完一幅画，脸上还沾着点蓝色的颜料。
“寿星怎么还在加班？”他帮她把画板放进后备箱。
“这是急单嘛，”她坐进副驾驶，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是个手工缝制的钥匙扣，用深蓝色的布绣着片枫叶，跟上次她捡的那片一模一样。“画设计图的时候顺手做的，”她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幼稚？”
他把钥匙扣挂在车钥匙上，笑得眉眼弯弯：“好看，比上次那个枫叶还好看。”
日料店的鳗鱼饭确实正宗，顾惜苒吃得满嘴是油。马嘉祺拿着纸巾帮她擦嘴角，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还有个礼物。”
是枚素圈戒指，简单的款式，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不是求婚啊，”他怕她误会，赶紧解释，“就是……提前送的订婚戒指，等领证那天再换钻戒。”
顾惜苒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戒指盒上。她拿起戒指戴在手上，大小刚刚好。“马嘉祺，”她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早就量过我的指围了？”
“嗯，”他点头，有点得意，“上次你睡着的时候偷偷量的。”
她破涕为笑，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刚好被进来送甜点的服务员看见，笑着说了句“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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