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周末,想去哪?”他忽然问。
“不知道,”她歪着头想了想,“要不就在家待着吧,外面好热。”
“那我买了菜回来做?”
“不要,”她立刻拒绝,“你做的菜太清淡了,没味道。”
马嘉祺低笑:“上次是谁说我做的虾仁滑蛋好吃的?”
“那是例外!”她转过身,泡沫沾到了鼻尖上,“而且你切菜太慢了,上次切个土豆切了半小时。”
他伸手擦掉她鼻尖上的泡沫,指尖带着洗洁精的柠檬香:“那你做,我给你打下手。”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点头,把洗好的盘子放进消毒柜,“对了,你上次买的那个投影仪,今晚能看电影吗?”
“可以。”
“那看完电影我们窝在沙发上吃西瓜?”
“好。”
“还要敷面膜,”她补充道,“我新买了个补水的,给你也敷一片。”
马嘉祺皱眉:“我不用。”
“必须用,”她叉着腰,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你看你最近熬夜熬的,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他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顾惜苒立刻眉开眼笑,转身去客厅翻找投影仪的遥控器,拖鞋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声响。
客厅的灯被关掉时,窗外的月光刚好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窗框的影子。投影仪的光束打在白墙上,映出模糊的电影片头。顾惜苒把冰镇西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着递到马嘉祺嘴边,他张口咬住,尝到清甜的汁水混着她指尖的凉意。
电影演到一半,顾惜苒渐渐困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他肩膀上靠。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得更稳些。她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带着洗发水的桃子香,他低头看她,发现她已经闭着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睡着了?”他低声问。
她没睁眼,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温暖的小猫:“没,在听。”
电影里的对白还在继续,空调的冷风轻轻吹着,茶几上的西瓜散发着甜甜的气息。马嘉祺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轰轰烈烈的情节都要动人。他抬手关掉了投影仪,黑暗瞬间笼罩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还亮着。
“怎么关了?”顾惜苒迷迷糊糊地问。
“换个节目。”他低声说,伸手关掉了空调。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顾惜苒在他怀里动了动,找到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含混地响起:“马嘉祺。”
“嗯?”
“你今天没说我做的汤好喝。”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上:“很好喝。”
“真的?”
“真的。”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衬衫的纽扣:“那明天我还做。”
“好。”
“还要放好多好多玉米。”
“好。”
“你不许嫌甜。”
“不嫌。”
对话渐渐停了下来,顾惜苒的呼吸变得绵长,显然是真的睡着了。马嘉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经过阳台时,他忽然顿住脚步。晾衣绳上挂着两件洗得发白的T恤,一件是他的,一件是她的,在晚风中轻轻摇晃,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
就像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只有这些琐碎的、温暖的日常,在岁月里慢慢酿成了最甜的酒。
他低头吻了吻顾惜苒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晚安。”
怀里的人动了动,发出小猫似的呓语,然后又沉沉睡去。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窗外的喧嚣。这个夏夜,安静得只剩下爱意生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