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光比电视屏幕还亮，马嘉祺看着，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这个项目他跟进了大半年，多少个深夜在书房加班，多少次在电话里和客户周旋，她从不多问，只是默默在他手边放一杯温好的牛奶，或者在他累的时候，从身后轻轻抱他一下。
“奖励呢？”他故意逗她，指尖刮了刮她的脸颊。
“奖励？”顾惜苒歪着头想了想，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偷腥的猫一样迅速退开，脸颊红扑扑的，“这样可以吗？”
马嘉祺怔住了。
他们在一起四年，从青涩的少年少女到如今并肩而立的成年人，亲吻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她这样带着点羞涩又认真的样子，却让他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以往不同，没有急切的占有，只有慢慢的、温柔的辗转，像春雨落在湖面，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顾惜苒的手先是抵在他胸前，后来慢慢放松，环住了他的腰，踮着的脚尖也渐渐落下。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马嘉祺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够。”
顾惜苒笑了，眼睛里有水光，“那……明天请你吃豆浆油条？”
他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脸，“顾惜苒，你这是在打发我吗？”
“那你想怎么样嘛，”她耍赖，往他怀里钻了钻，“我现在没钱，也没什么能给你的……”
“那就把你自己给我，”他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一辈子那种。”
顾惜苒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样子，还有一种她无比熟悉的、名为“笃定”的情绪。
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他的轮廓，久到她知道他皱眉时是在思考，抿嘴时是在忍耐，而此刻，他眼里的温柔，是独独给她的。
“马嘉祺，”她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有点想哭，“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嗯，”他坦然承认，“想了很久了。”
从初中时看她蹲在花坛边喂流浪猫，到高中时她拿着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哭丧着脸求他补习，再到大学异地恋时，她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张站票，跨越一千多公里来给他过生日，站在宿舍楼下冻得瑟瑟发抖，却笑着说一点都不冷。
那些细碎的、寻常的瞬间，像一颗颗珍珠，被时间串成了线，系在他心上，越来越紧。
“那你还等什么？”顾惜苒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脸，“难道要我求你吗？”
马嘉祺失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的戒指，钻石不大，却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顾惜苒，”他单膝跪下，抬头望着她，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从校服到西装，我陪了你十二年。接下来的日子，能不能换你，从青春到白头，都陪着我？”
顾惜苒捂住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哽咽着，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够，吸着气说：“马嘉祺，你这个笨蛋……我早就愿意了啊。”
他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就像他们的缘分，不多不少，刚好是彼此。
站起身时，顾惜苒扑进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电视还在放着喧闹的综艺，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不像话。
“好了，别哭了，”马嘉祺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再哭明天眼睛该肿了，怎么去吃豆浆油条？”
顾惜苒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带着眼泪瞪他：“就知道吃！”
“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还知道爱你。”
夜渐渐深了，马嘉祺抱着顾惜苒回卧室时，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洗漱完躺进去时，她立刻像只小猫一样滚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
“马嘉祺，”她迷迷糊糊地嘟囔，“明天早点起……豆浆油条……”
“知道了，”他低声应着，收紧了手臂，“睡吧，我的未婚妻。”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了，没有轰轰烈烈的传奇，只有细水长流的寻常，却因为身边有了彼此，而变得无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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