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总是从阳光和鸟鸣开始的。顾惜苒是被饿醒的，准确地说，是被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勾醒的。
她趿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马嘉祺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他穿的还是那件灰色的家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正低头专注地煎着什么，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一幅画。
“煎什么呢？这么香。”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
马嘉祺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醒了？煎蛋，你不是说想吃溏心的吗？”
“嗯！”她把脸埋得更深，“还以为你要赖床呢。”
“答应你的豆浆油条，忘了？”他转过身，手里拿着锅铲，另一只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去洗漱，马上就好。”
顾惜苒乖乖去了卫生间，等她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两碗热气腾腾的豆浆，一盘金黄酥脆的油条，还有两个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蛋黄微微流心，上面撒了点细盐和黑胡椒。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马嘉祺解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
顾惜苒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口感让她眼睛都眯了起来：“真的好脆啊！比上次那家还好吃！”
“嗯，”他喝了口豆浆，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底带着笑意，“这家是老字号，我特意早点去排队的。”
她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几点起的？”
“还好，”他含糊其辞，“不算太早。”
顾惜苒却知道，他昨晚处理文件到凌晨，肯定没睡够。她心里有点软，夹起一个煎蛋放到他碗里：“给你，补补。”
马嘉祺看着碗里的煎蛋，忽然笑了：“记得小时候，你总抢我碗里的煎蛋，说你妈妈煎的没我妈煎的好。”
“哪有！”顾惜苒脸一红，“那是因为阿姨煎的确实好吃！而且我后来不是还你了吗？我把我妈做的红烧肉分你一半了！”
“是，”他点头，语气带着回忆的温柔，“结果你吃了我半碗饭，说红烧肉太下饭了。”
她被说得不好意思，低头猛喝豆浆，却没注意到豆浆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马嘉祺抽了张纸巾，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温度让她脸颊更烫了。
“对了，”顾惜苒转移话题，“下午要不要一起去超市？家里的洗衣液快没了，还有你爱吃的那个牌子的薯片也没了。”
“好，”他应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我妈打电话，说让你下次回去教她做你上次做的那个柠檬鸡爪，她说上次你带回去的，我爸一顿吃了大半斤。”
顾惜苒笑出声：“叔叔也太可爱了吧！行啊，下次回去我买材料，现场教阿姨做。”
吃完早餐，马嘉祺收拾碗筷，顾惜苒想帮忙，却被他推出了厨房：“去看会儿电视，我来就行。”
她只好窝回沙发，打开手机刷着朋友圈，看到闺蜜发了张和男朋友去看电影的照片，配文是“新上映的恐怖片，吓死我了”。
顾惜苒眼睛一亮，等马嘉祺从厨房出来，她立刻凑过去：“马嘉祺，下午看完电影去看电影好不好？新上映的那个恐怖片，好像评价不错！”
马嘉祺正在擦手的动作顿了顿，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恐怖片？”
“是啊是啊，”她点头如捣蒜，“你看，她们都说好看！”
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点了点头：“好。”
顾惜苒欢呼一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知道你最好了！”
下午去超市的时候，顾惜苒推着购物车，兴致勃勃地往里面塞东西。薯片、巧克力、果冻……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零食。
马嘉祺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把她扔进车里的辣条拿出来放回去：“少吃点这个，对胃不好。”
“就一点嘛，”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
他无奈，只好任由她去了。走到生鲜区时，顾惜苒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水箱里的小龙虾：“我们晚上吃小龙虾好不好？十三香的！”
“可以，”他看了眼水箱里的小龙虾，“不过这个得挑大一点的，肉多。”
“我来挑我来挑！”顾惜苒自告奋勇，挽起袖子就开始在水箱里翻找。她挑得认真，没注意到水花溅到了脸上，直到马嘉祺拿着纸巾替她擦脸，她才反应过来。
“你看你，”他无奈地摇头，“挑个虾都能弄一脸水。”
“这不是没注意嘛，”她吐了吐舌头，把手里挑好的小龙虾递给称重的阿姨，“就要这些！”
买完东西回家，顾惜苒就催着马嘉祺处理小龙虾。他系着围裙，坐在小凳子上，耐心地剪着虾头，挑着虾线。顾惜苒就在旁边给他递湿巾，递水，像个小尾巴。
“你去客厅待着吧，这里腥。”马嘉祺头也没抬地说。
“不要，”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我看着你弄，顺便学学，以后我也可以做给你吃啊。”
马嘉祺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你确定？上次让你洗个菜，你把青椒籽撒了一地。”
“那是意外！”她不服气，“这次我肯定认真学！”
他没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慢了些，偶尔会停下来，告诉她哪里要剪干净，哪里要注意。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却奇异地让人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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