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的小龙虾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十三香的浓郁香气混着辣椒和蒜末的辛香，早早就在客厅里弥漫开来。顾惜苒搬着小板凳守在厨房门口，像只等待开饭的小狗，鼻尖随着蒸汽的方向轻轻动着，“好香啊……马嘉祺，好了没？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马嘉祺把最后一把香菜撒进锅里，翻炒两下便熄了火，端着满满一大盆红亮诱人的小龙虾出来时，顾惜苒已经捧着两个空盘子在餐桌旁坐好了，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慢点，烫。”他把盆放在桌上，又去拿了一次性手套和湿巾，刚摆好，顾惜苒就迫不及待地戴上手套，捏起一只最大的小龙虾。
她学着马嘉祺的样子，先拧掉虾头，想把里面的黄吸出来，结果用力过猛，橙红色的虾黄溅到了鼻尖上。马嘉祺看得清楚，刚想提醒，就见她皱着眉吸了半天，不仅没吸到多少，还把嘴唇蹭得油乎乎的，活像只偷喝了酱汁的小猫。
“笨蛋。”他笑着抽了张湿巾，伸手替她擦掉鼻尖的虾黄，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你才笨呢，”顾惜苒不服气地嘟囔，又拿起那只虾开始剥壳，手指笨拙地抠着虾壳和虾肉之间的缝隙，结果虾肉没下来多少，虾壳倒是碎成了好几瓣，“欸？怎么这么难剥啊……”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拿起一只小龙虾，三两下就剥好了完整的虾肉，蘸了点汤汁递到她嘴边：“张嘴。”
顾惜苒下意识地张开嘴，鲜美的虾肉混着浓郁的十三香味道在嘴里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了小鱼干的猫：“哇，好好吃！马嘉祺，你太厉害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又剥了一只递给她，自己则拿起她那只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虾，耐心地把剩下的虾肉挑出来，放进她碗里。
“对了，”顾惜苒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下次我们做蒜蓉的吧？我上次在网上看到教程，好像不难……”
“好，”他应着，又剥好一只虾，“不过蒜蓉的要多放蒜，你不是不爱吃蒜吗？”
“可是你爱吃啊，”她咽下嘴里的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大不了吃完我嚼口香糖嘛。”
马嘉祺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盆小龙虾，好像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好吃。
“那下次试试，”他笑了笑，把剥好的虾肉又往她碗里放了放，“不过还是我来做吧，你负责吃就好。”
顾惜苒嘿嘿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只虾，努力地剥着。虽然还是剥得乱七八糟，但这次总算有一小块完整的虾肉被她放进了马嘉祺嘴里。
“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邀功的小得意。
“嗯，”马嘉祺慢慢嚼着，点了点头，语气无比认真，“比我剥的好吃。”
顾惜苒被夸得脸颊微红，低头继续跟小龙虾“战斗”，却没看到马嘉祺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浸在了水里。
窗外夜色渐浓，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映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小龙虾，和两个头靠得越来越近的身影。空气里除了十三香的味道，好像还多了点别的什么，甜甜的，像寻常日子里，悄悄藏起来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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