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夜书房的暖光
凌晨一点的钟声刚过，整座城市都沉在寂静里，只有书房还亮着一盏暖黄的台灯。顾惜苒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眼下的青黑像被墨晕开的痕迹，连打哈欠时眼角都泛着酸涩的红。桌角的马克杯早就空了，凉透的咖啡渍在杯底结了层浅褐色的印子。
“咔嗒”一声轻响，书房门被推开。马嘉祺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热气顺着碗沿袅袅升起，带着甜丝丝的奶香。他把碗轻轻放在桌边，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图表，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还没弄完？甲方又临时改需求了？”
顾惜苒揉着发酸的肩膀转过来，脖颈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声。她看着碗里浮着奶皮的热牛奶，鼻尖忽然有点痒：“嗯，说要加两页竞品分析的对比图，我得重新导数据做可视化。”她拿起勺子搅了搅，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要早会吗？”
马嘉祺没回答，拉过旁边的折叠椅在她身后坐下。他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肩膀上，指腹按在僵硬的斜方肌上，力道由轻到重慢慢揉开结节。“别动，”他察觉到她想躲开，手掌稍稍用力按住，“最近天天对着电脑，肩颈都僵成石头了，按十分钟再继续。”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鼠标留下的薄茧，却意外地柔软。力道像是经过计算似的，刚好戳中发酸的点，又不会让人觉得疼。暖意顺着肩膀的肌肉蔓延开来，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顾惜苒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过了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他：“要不你先去睡吧？我这说不定还要一两个小时呢。”
马嘉祺低头，额角的碎发蹭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洗发水味。他在她发顶亲了下，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刚睡醒的哑：“没事，我陪你。你弄完我们一起睡。”他伸手拿过她没喝完的牛奶，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先把这个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顾惜苒乖乖张嘴，温热的牛奶滑进喉咙，甜意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她转回去继续对着电脑，指尖的动作轻快了些。马嘉祺就坐在身后，偶尔帮她理理垂到耳边的碎发，或者在她皱眉时轻轻按按她的太阳穴。
暖黄的台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个弯腰敲键盘，一个俯身轻按揉，影子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柔的剪影画。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把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染成了银色。
“好了！”顾惜苒敲下最后一个保存键，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脖颈后仰时发出满足的喟叹。马嘉祺顺势帮她按了按后颈，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这么快？”
“嗯，数据导得顺利。”她转头冲他笑，眼睛亮晶晶的，“走吧，睡觉去！”
马嘉祺帮她关了电脑，顺手拿起桌上的空碗。顾惜苒站起来时腿有点麻，踉跄了一下，被他伸手扶住。“慢点，”他无奈地笑，“急什么，又没人抢你的床。”
“那不一样，”顾惜苒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抱着你睡才舒服。”
书房的灯熄灭时，月光刚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走廊里的夜灯亮着暖黄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卧室门口，像段没说出口的温柔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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