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顾惜苒就像揣了颗跳跳糖似的在卧室里打转。马嘉祺刚把最后一片吐司放进烤箱，就听见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跟着门被拉开，顾惜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跑出来，手里还挥舞着两张皱巴巴的清单。
“快看快看，我昨晚列的采购清单！”她把纸递到他面前，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蔬菜区画着小番茄，肉类区标着星星，最底下还用红笔圈着“糖葫芦”三个字。马嘉祺咬着吐司笑：“买个菜而已，搞得像作战计划。”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牛奶喝了一大口，“上周你说想吃番茄牛腩，我查了食谱，得买那种带沙瓤的老番茄才好吃；还有你妈妈说的本地小土豆，炖起来粉糯，市场里只有早市才有。”她边说边踮脚去够玄关的帆布包，“快走快走，去晚了好东西都被抢光了！”
刚走到菜市场门口，喧闹的人声就像潮水般涌来。红色的遮阳棚连成一片，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鲜的黄瓜便宜卖咯”“刚出炉的糖糕热乎着呢”，混着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和孩童的笑声，空气里飘着鱼腥气、泥土味和食物的香气，热热闹闹地钻进鼻腔。
顾惜苒瞬间像被按了启动键，眼睛亮得惊人。她拉着马嘉祺的手腕往里面冲，帆布包在身后晃悠：“先去蔬菜区！我知道有家阿姨的番茄特别好。”马嘉祺被她拽得踉跄了两步，赶紧反手握住她的手：“慢点跑，地上滑。”
蔬菜摊的阿姨正弯腰给黄瓜喷水，看到顾惜苒立刻笑着招呼：“小姑娘来啦？今天想要点啥？”“王阿姨早！”顾惜苒熟门熟路地蹲在番茄筐前，拿起一个红得发亮的番茄掂了掂，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要这种带纹路的老番茄，阿姨你帮我挑五个，得够炖一锅牛腩的。”
马嘉祺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阳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蹲在筐前，手指轻轻戳着番茄的表皮，时不时抬头和阿姨说两句话，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被她下意识地用手背拨开，鼻尖沾了点泥土也没察觉。
“这个土豆是不是本地的？”顾惜苒举着个拳头大的土豆问，土豆表皮带着薄薄的泥土，芽眼很小。阿姨笑着点头：“昨天刚从地里挖的，你看这新鲜劲儿。”她立刻眼睛一亮，抓了一把放进袋子里，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马嘉祺：“你上次说想吃酸辣土豆丝，要不要再买点大土豆？”
“听你的。”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土豆和番茄的钱扫给阿姨，“你挑的都好吃。”顾惜苒被他夸得嘴角上扬，刚要把土豆放进推车里，忽然发现他手里多了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根翠绿的香葱。“你买葱干嘛？”她挑眉。“阿姨说搭两根葱炒番茄香，”他把袋子递给她，“顺手就买了。”
往前走没几步，顾惜苒忽然停在青椒摊前不走了。她盯着筐里的彩椒眼睛发直，红的、黄的、绿的堆在一起，像撒了把彩虹糖。“我们买点彩椒吧？”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马嘉祺，“中午做彩椒炒蛋，颜色好看又好吃。”马嘉祺无奈摇头：“你上周说彩椒是‘华而不实的蔬菜’。”“此一时彼一时嘛！”她飞快地抓了两个红彩椒塞进袋子，“今天就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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