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笑着放下水杯,从口袋里抽了张带着淡淡花香的湿巾,是顾惜苒最喜欢的洋甘菊味道。他半蹲下来,与她平视,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湿巾带着微凉的水汽,擦过她发烫的皮肤时,顾惜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耳垂,那片皮肤瞬间“腾”地红了,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
“别动,像只小花猫。”马嘉祺的声音放得很柔,尾音里裹着笑意,呼吸拂过她的鬓角,带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他仔细地擦去那块泥土,又顺手擦掉她鼻尖的污渍,指腹的温度透过湿巾传过来,暖得让人心尖发颤。
“我自己来就好。”顾惜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躲开却被马嘉祺轻轻按住肩膀。他拿过她手里的小铲子,学着她的样子往另一个花盆里填土,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点笨拙,指腹很快就沾了不少泥土,连指甲缝里都嵌进了褐色的痕迹,却毫不在意。
“你看这样对吗?”他转头问她,像个认真请教的学生,把一株“乙女心”放进花盆中央,小心翼翼地用铲子把土压实。可就在他调整幼苗位置时,指尖不小心一碰,最下面的一片叶片“啪”地掉在了竹编地垫上,叶片饱满多汁,还带着新鲜的断口。
顾惜苒立刻瞪圆了眼睛,故作生气地拍了下他的手背,力道却轻得像羽毛:“马嘉祺你是破坏分子!这片叶子要留着叶插的,老板说只要放在土里就能长出新苗,你赔我一盆新的。”
马嘉祺非但没躲,反而顺势扔掉手里的铲子,张开手臂把她圈进怀里。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蹭了蹭,把她的头发揉得有些乱:“赔你一盆不够,”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热气拂过耳廓,“赔你一辈子的花,从春天的郁金香到夏天的茉莉,秋天的桂花到冬天的腊梅,每个季节都让你有花看,够不够?”
顾惜苒被他逗笑,嘴角的弧度怎么也藏不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她伸手在他腰侧挠了挠,那里是他最怕痒的地方:“这还差不多,不过要拉钩。”她伸出小指,指尖还沾着点泥土。马嘉祺笑着勾住她的手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甲:“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阳光穿过防盗网的格子,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风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带着楼下桂花树的甜香,吹动了顾惜苒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刚栽好的多肉幼苗。小小的叶片在微风里轻轻摇晃,像在为这温柔的约定轻轻点头,又像在为这对恋人鼓掌。空气里飘着泥土的清新、柠檬的清爽和淡淡的花香,把整个午后都泡得软软糯糯的,甜得让人想咬一口。
马嘉祺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往屋里跑:“等一下!”顾惜苒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见他很快拿着手机跑回来,屏幕还亮着相机界面,“快站好,给我们的‘新成员’拍张全家福。”
他把手机架在旁边的花架上,调整好角度,然后跑回来搂住顾惜苒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顾惜苒笑着搂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小臂上,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她特意把那盆“胧月”往镜头前挪了挪,又把掉了叶片的“乙女心”摆在最中间,像是在宣告它的特殊地位。
“靠近点,笑一个。”马嘉祺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顾惜苒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眼眸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咔嚓”一声,快门按下,将这一瞬间永远定格。镜头里,两人的笑脸挤在一起,眼睛弯成了月牙,旁边是一排胖乎乎的多肉幼苗,背景是漫天的暖阳和远处的蓝天白云。照片有点模糊,却藏着最真实的温暖,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记录着这个充满阳光和花香的午后,记录着那句“赔你一辈子的花”的约定。
拍完照,马嘉祺把手机递给顾惜苒看,她手指滑动着屏幕,忽然指着照片里自己沾着泥土的鼻尖笑出声:“你看你把我拍得多傻。”马嘉祺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一起看着照片:“不傻,很好看,像我们的生活,有点乱乱的,却很真实。”
顾惜苒心里暖暖的,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淡淡的泥土印:“那我们把这些‘小朋友’安置好,然后去吃你昨天说的那家冰淇淋好不好?”
“好,”马嘉祺笑着擦掉脸上的泥印,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要先洗手,小花猫。”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洗手间,水龙头流出的清水带着凉意,冲走了指尖的泥土,却冲不散掌心残留的温度。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蝉鸣依旧清脆,阳台上的多肉幼苗们在微风里轻轻摇晃,仿佛在期待着未来每个充满阳光和爱意的日子。而那张存进手机的照片,会像一颗种子,在岁月里慢慢发芽,长成回忆里最温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