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

保姆车刚驶出地下车库入口，还没来得及汇入主路，就被骤然涌来的人潮围得动弹不得。

“马嘉祺！”

“亚轩看这边！”

的呼喊声像浪潮般拍在车身上，粉丝举着灯牌的手几乎要贴到车窗上，塑料灯牌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有人把信和礼物往车缝里塞，信封边角被挤得变了形，还有人扒着车门把手，手机镜头隔着玻璃疯狂闪烁，嘴里不停喊着他们的名字。

与此同时，藏在粉丝群后的狗仔和代拍们举着长焦相机往前挤，镜头怼得极近，快门声密集得像爆豆。有人踩着栏杆想拍车内，有人甚至差点被挤到车轮前，现场瞬间变得混乱。

宋亚轩下意识伸手把马嘉祺往座位里带了带，又抬手想把窗帘拉上，却被马嘉祺按住。

马嘉祺“别拉，天这么热，他们来看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

马嘉祺低声说，视线扫过窗外那些被保安拦住却依旧往前涌的身影。

马嘉祺靠在后座，刚换的退热贴还带着凉意，他透过茶色玻璃往外看，灯牌上的名字在阳光下亮得有些晃眼。

几个狗仔已经扛着相机追在车侧跑，镜头几乎要贴在车窗上，快门声“咔嚓”作响，像雨点砸在铁皮上。

还有代拍举着手机挤在粉丝堆里，屏幕怼得车窗很近，嘴里还喊着“看这边！笑一个！”

助理慢慢打着方向盘，尽量避开围上来的人，却还是被堵得挪不动。

车刚在门口顿了一下，前排一个举着灯牌的女生突然“呀”了一声，她才瞥见后座马嘉祺额角贴着的什么，那点白色在他脸上格外显眼。

“别挤了！”有个女生突然拔高声音，使劲往旁边推了推涌过来的人，“马嘉祺生病了！你们看他额头上的退热贴！让他们先走行不行？”

这话一出，周围的骚动反而更凶了。

“生病了？怎么回事啊？”

“严重吗？让我看看！”

马嘉祺的粉丝们更急了，往前涌的力气反而更大，有人扒着车门喊“嘉祺你没事吧”

有人举着手机拼命往前凑，想拍得更清楚些，原本还算有序的队伍彻底乱成一团。

“我靠！”

最先发现的女生被挤得差点摔倒，看着这群口口声声说心疼偶像，却把车堵得更死的同担，气得脸都红了，“你们挤什么啊！没看到他不舒服吗？！这样堵着他怎么去医院？添乱！”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更大的尖叫和快门声里，有人回头瞪她“你少管”，有人根本没听见，还在往前冲。女生看着纹丝不动的车，又看了看那些因为“关心”而更加失控的人，气得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狠狠骂了句“一群傻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保姆车被围在中间，连车窗都被拍得砰砰响。

车终于挤出重围时，刘耀文“砰”地靠在椅背上，刚才一直紧绷的肩膀猛地松下来。

他扯了扯被汗濡湿的领口，平时亮堂堂的眼睛这会儿蒙着层烦躁，嘴里低声骂了句：

刘耀文“搞什么啊，堵这么久。”

话刚出口，他余光瞥见马嘉祺脸色还是发白，又赶紧收了声，把语气放软了些，伸手去够后座的矿泉水：

刘耀文“你渴不渴？刚那阵儿没颠着你吧？”

宋亚轩正帮马嘉祺调整靠枕，闻言回头看他：

宋亚轩“别气了，他们也是着急。”

刘耀文没接话，只是把拧开的水递过去，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他不是气粉丝，是气这乱糟糟的场面，怕马嘉祺本就不舒服，再被这么一折腾更难受。

直到车平稳地驶上主路，他才侧过头，见马嘉祺闭着眼呼吸匀了些，才悄悄松了口气，只是眉头还皱着，像只被惹毛又强压着火气的小兽。

助理握着方向盘，视线扫了眼仪表盘上的室外温度——39度，忍不住咂了下嘴：“这才六月啊，往年这时候顶多才三十三出头，也只是7月份了，今年热得也太反常了，”他腾出一只手调低了点空调风速，“刚才看那些粉丝在太阳底下晒着，真是遭罪，咱们这车里开着空调都觉得燥得慌。”

马嘉祺这时缓缓睁开眼，声音还有点哑：

马嘉祺“小李，回头联系下公司安保，给他们奶茶，钱我来负担，别让她们在太阳底下硬熬了。”

小李愣了下，随即用力点头：

“好嘞马哥，我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多买几种口味，加冰的那种，保准解渴。”他说着已经摸出手机开始打字，屏幕光映在脸上，带着点说不出的热乎劲儿。

宋亚轩不由得又往他身后垫了个靠枕

宋亚轩“还是哥想的周到，。”

宋亚轩“靠舒服点，还有段路呢。”

刘耀文从包里翻出个未拆封的冰袋，裹上纸巾递过去：

刘耀文“拿着吧，管用。”

他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却特意把冰袋往马嘉祺手边送了送

刘耀文“别总想着别人，你自己烧得说话都费劲了。”

马嘉祺接过冰袋贴在额角，凉意顺着皮肤往骨子里钻，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轻轻笑了：

马嘉祺“她们等那么久，都是来看我们的，应该的。”

车刚拐过两个路口，小李的手机就震了震，是安保发来的视频。

镜头里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搬着好几箱奶茶往车库入口走，刚才围堵的人潮已经散了些，剩下的粉丝看到奶茶箱时，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接过奶茶，对着镜头挥了挥手里的杯子，隐约能看到杯身上印着的“冰爽柠檬水”。

宋亚轩“你看，”

宋亚轩把手机凑到马嘉祺眼前，

宋亚轩“她们多开心。”

视频里那个最先发现退热贴的女生也拿到了奶茶，她举着杯子往保姆车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对着旁边人说了句什么，镜头晃了晃，没再拍清后续。

刘耀文“也就是你心软，换作是我，才懒得管这些。”

他说着，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手机壳边缘，目光却瞟向马嘉祺手里的冰袋，见边角有点化水，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刘耀文“擦擦，别弄湿衣服了。”

宋亚轩在旁边帮马嘉祺调整座椅角度，闻言笑着搭话：

宋亚轩“你也就是嘴上硬，刚才是谁问‘加不加珍珠’的？”

刘耀文耳尖一热，梗着脖子反驳：

刘耀文“我那是怕她们不爱喝！”

话落却偷偷往马嘉祺那边凑了凑，见他脸色比刚才缓和些，才轻哼一声转回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手指却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马嘉祺靠在后座，听见小李说“快到医院了”，他愣了愣，哑着嗓子问：

马嘉祺“来医院做什么？”

宋亚轩“你烧了两天了，总得让医生看看才放心啊。”

他语气轻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宋亚轩“别硬撑了，听话。”

刘耀文“不然呢？等着烧到40度？”

话里带着点急，翻手机的手指却放轻了力道

刘耀文“早看完早好，省得耽误事。”

刘耀文“到时候粉丝该心疼了。

马嘉祺看着他们一左一右。

他其实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以前赶行程生个小病，大多是靠退烧药扛着，没想到这次他们这么坚持。

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停在医院地下室。

刘耀文先跳下去拉开门，马嘉祺下车刚站稳，就见医护人员推着轮椅走过来。

马嘉祺脚步晃了晃，被宋亚轩伸手扶住才站稳。

他望着推轮椅的护士，声音还有些发虚：

宋亚轩“发烧两天，来输个液。”

额角的冰袋不知何时滑到了鬓角，露出底下泛红的皮肤，看得人心里发紧。

“烧得厉害吗？”护士把轮椅往他面前推了推，语气带着激动关切“快坐上来吧，天太热，别硬撑着。”

刘耀文已经抢先一步挡在轮椅前：

刘耀文“他能走，不用这个。”

说着伸手揽住马嘉祺另一边胳膊，半扶半搀着往电梯走。

宋亚轩拎着包跟在后面，闻言回头对护士笑了笑：

宋亚轩“麻烦您了，他就是不爱麻烦人。”

……

没过多久，刘耀文拿着单子跑回来，额角沁出层薄汗：

刘耀文“医生在诊室等着呢，走吧。”

他伸手想去扶，却被马嘉祺躲开——后者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身，脸色虽白，眼神却清明了些：

马嘉祺“能走。”

诊室里的风扇转得嗡嗡响，医生量过体温后皱起眉：

“39度5，得先做个血常规。”

他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沙沙响，“最近流感厉害，你们再忙再拼也别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