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抬手将防毒面具的卡扣扣紧,把外界腐臭的空气隔绝在外。
迷彩服上的战术背带挂满弹匣和手雷,他端着枪走在队伍最前端,周围的死寂更显压迫。
严浩翔“一组左,二组右,保持扇形推进。”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内置麦克风传出,带着机械质感的沉稳
严浩翔“注意地面血迹和拖拽痕迹。”
队员们分散开来的脚步声很轻,手电筒的光束在废弃医院的走廊里晃动,照出墙面上干涸发黑的血手印。
一周前这里还是临时隔离点,病毒突破防线后,整栋楼都成了尸群的巢穴。
突然,通讯器里传来新兵急促的呼吸声:
“队、队长,病房门……在动。”
严浩翔立刻抬手示意全员静止,自己贴着墙根慢慢挪过去。
307病房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诡异的晃动。
他冲身后比了个“准备”的手势,猛地踹开门——
两只丧尸正背对着门口撕扯着什么,听见动静猛地转头,腐烂的脸上挂着断裂的皮肤,浑浊的眼球在手电筒光线下反射出灰败的光。
严浩翔没给它们扑过来的机会,枪口平举,两声枪响几乎重叠在一起,丧尸应声倒地。
严浩翔“检查有无活人。”
他话音刚落,就见角落里缩着个发抖的身影,是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双手死死捂着嘴不敢出声。
严浩翔“带她走。”
刚走出病房,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严浩翔迅速转身,看见一只丧尸冲破窗户护栏跳了下来,直扑向带着护士撤退的新来的队员。
他果断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击中丧尸的膝盖,趁它倒地的瞬间冲过去补枪,靴底狠狠踩碎了它的头颅。
严浩翔“保持警惕。”
严浩翔“我们的任务是清场,更是把所有人安全带出去——包括彼此。”
一切的转折,都始于六月最后一天那个燥热的午后。
两个月前。
六月底最后一天,风燥热,基地的广播里正播放着例行通知,严浩翔刚把之前检查的结果情况报上去,通讯器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那是红色一级预警——最高级别的紧急信号。
“各作战单位注意,江城出现不明病毒感染病例,患者表现出极强攻击性与传染性,特征疑似……丧尸化。”指挥中心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首批感染源已突破隔离,正向周边扩散。”
才一天,病毒突破了江市的封锁线
周边三省市出现感染病例,等到他们这支特种兵小队整装出发时。
太快了,一切都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病毒还没来得及被遏制,雨就来了。
起初只是连绵的阴雨天,队员们还能借着雨幕掩护清剿街道,直到第七天,豆大的雨点突然变成瓢泼之势,砸在战术头盔上噼啪作响,视线被压缩到不足五米。
谁也没料到这场雨会下整整一个月。
先是城市排水系统彻底瘫痪,积水漫过小腿、没过膝盖,最后连越野车都得在齐腰深的水里艰难挪动。
接着是洪水,浑浊的浪涛卷着断裂的广告牌、漂浮的尸体和被冲散的丧尸,像条失控的巨蟒,把原本就支离破碎的防线撕得更碎。
严浩翔见过最骇人的一幕,是在城郊的立交桥下。
二十几只丧尸被水流困住,密密麻麻地堆叠在桥墩边,腐烂的手臂伸出水面胡乱抓挠,有试图游泳逃生的幸存者刚靠近,就被瞬间拖进那片蠕动的“尸群沼泽”,水面只冒了几个泡就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