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选

厨房飘来的牛油香气勾得人肚子直叫，林简简端着最后一盘肥牛卷出来时，额角还带着点薄汗。红木餐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红白相间的肥牛卷、裹着冰碴的虾滑、翠绿的茼蒿，还有江柔特意切的番茄块，在白瓷盘里堆得像座小山。

林简简“赶紧入座赶紧入座！”

林简简拍了拍手，把筷子往每个人面前一放

红油火锅在桌上咕嘟冒泡，辣椒和牛油的香气钻进鼻腔，勾得人胃里直响。

刘耀文和宋亚轩站在餐桌旁，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睛却忍不住往锅里瞟——

肥牛卷在红汤里翻滚成诱人的弧度，虾滑浮起时裹着层鲜亮的红油，光是看着就让人喉头滚动。

林简简夹起一片烫好的毛肚，在香油蒜泥里滚了圈，抬眼看见两人拘谨的样子，嚼着东西含糊道：

江柔“你们不饿吗？站着当柱子呢？”

刘耀文喉结动了动，确实饿。

从昨天逃出来就没正经吃过东西，刚才那小半块三明治根本填不饱肚子，更别说这火锅香得人腿都软了。

可他摸不准江软的意思，哪好意思主动动筷子。

宋亚轩比他更直接，小声问出口，尾音带着点馋意：

宋亚轩“我们……可以吃吗？”

江柔正拿着漏勺捞锅里的鱼丸，闻言立刻看向主位的江软，语气带着点替他们求情的意思：

江柔“姐，他们不能吃吗？锅里都快放不下了。”

江软没抬头，筷子夹着的肥牛刚在红汤里涮够十秒，精准地捞出来放进自己碗里，声音平平的：

江软“他们自己选。”

这话一出，刘耀文反倒松了口气。他扯了扯宋亚轩的胳膊，拿起筷子：

刘耀文“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宋亚轩眼睛一亮，立刻跟着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往锅里夹了片青菜。刚碰到滚烫的汤面，就被溅起的油星烫得缩了下手，惹得江柔“噗嗤”笑出了声。

江柔“慢点嘛，”

江柔“刚煮开的汤烫得很。”

宋亚轩夹着肥牛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鼻尖已经被辣得冒出汗珠，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可看着锅里翻滚的红油，闻着那勾人的香气，再想想这几天啃过的干硬面包，还是咬着牙把肉送进了嘴里。

麻辣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牛油的醇厚，烫得他舌尖发麻，喉咙里像塞了团火。

他猛地吸了口气，却把辣味全呛进了嗓子，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都被辣了出来。

江柔“慢点吃啊。”

江柔见状，赶紧递过一杯水

宋亚轩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才算压下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片肉，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

这味道太香了，香得让他忘了舌头有多麻，忘了外面的危险，只想把这口热乎劲牢牢记住。

宋亚轩摇摇头，又夹起那半片肥牛，小口小口地嚼着，辣得直吸气，嘴角却偷偷扬起个浅淡的弧度。

他含糊地说：

宋亚轩“没事……好吃……”

林简简端着杯子喝了口酸梅汤，看着对面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刘耀文 手里的筷子却没慢下来。

宋亚轩倒是抬头冲她笑了笑，眼睛弯成了缝，刚想说句什么，又被一口辣汤呛得直咳嗽，脸涨得通红。

江柔看他们吃得香，自己也跟着多吃了两口，忍不住凑到林简简耳边小声说：

江柔“简简姐，他们好像真的好几天没吃饭了……”

林简简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刘耀文磨破的袖口和宋亚轩膝盖上的伤口，眼神沉了沉，没再接话，只是默默往江软碗里添着菜。

同时也注意沙发上的人。

马嘉祺。

还一直睡着？

怕不是死了吧。

江软放下筷子时，碗里的麻酱也没碰。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林简简“不吃了？”

林简简“才吃了两口。”

江软“饱了。”

刘耀文咬着筷子的动作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去——她面前的碗几乎没动过，红油锅里的肥牛卷还是刚下锅时的样子，显然没什么胃口。

他心里犯嘀咕，这人刚才还说要吃火锅，怎么真端上来了又不吃？

江柔也看出姐姐没心思吃饭，放下手里的鱼丸，小声问：

江柔“姐，是不是不合胃口啊？要不我去给你煮碗面？”

她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倦意：

江软“不用，我想上去睡觉，困了。”

江软没只是瞥了眼沙发上依旧昏迷的马嘉祺，转身往楼梯走。

江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小声说：

江柔“又不吃了。”

江柔手里的漏勺“咚”地磕在锅沿上，溅起的红油星子落在桌布上，她却没心思看。

刚才还觉得鱼丸鲜、肥牛香，此刻满桌的热气腾腾突然就变得寡淡起来，连鼻尖萦绕的牛油香气都像是失了味。

林简简“怎么不吃了？”

林简简夹了一筷子茼蒿放进她碗里。

江柔戳着碗里的鱼丸，糯米丸子似的脸颊鼓了鼓：

江软“不知道……就是突然没胃口了。”

她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楼梯口空荡荡的。

刘耀文没抬头，只是把筷子往红油锅里又探了探，精准夹起最后一片肥牛卷。

滚烫的肉片裹着红亮的油汁，在香油蒜泥里滚了圈，塞进嘴里时还冒着热气，辣得他舌尖发麻，却嚼得格外用力。

他没心思琢磨江软姐妹俩的情绪，眼下这口热乎饭才是最实在的。

从被丧尸追着跑，到马嘉祺受伤昏迷，这几天神经就没松过，肚子更是空得发疼。

此刻火锅的麻、辣、鲜、香在嘴里炸开，把所有的紧绷和不安都暂时压了下去——管她们有没有胃口，先把自己喂饱才有力气想别的。

宋亚轩看他吃得专注，也跟着往嘴里塞了块，虽然还是被辣得吸气，却没再咳嗽，只是埋头小口扒拉着碗里的东西。

刘耀文嚼着肉，眼角余光瞥见江柔戳着鱼丸发呆，林简简在旁边低声劝着什么，他没接话，只是往宋亚轩碗里又夹了些虾滑，用眼神示意他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