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马嘉祺带头，每天起来就找活干，擦桌子、拖地板，厨房需要帮忙也主动凑过去。

林简简起初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们帮忙，偶尔还会指些零碎活让他们做。

可到了刘耀文和宋亚轩这儿，就有点手忙脚乱了。

他俩以前当歌手当明星，时间全耗在练歌、赶行程上，厨房对他们来说几乎是陌生领域，平时不是吃外卖就是助理安排好三餐，连菜刀都没怎么碰过。

刚才在厨房，林简简让他们帮忙烧壶水，结果宋亚轩盯着燃气灶半天，愣是没敢拧开关，刘耀文自告奋勇要去切菜，拿着刀对着土豆比划，差点切到手指不说，还把案板磕得哐当响。最后不知怎么碰倒了旁边的油瓶，一小股油溅到灶台上，恰好遇上刚点燃的火苗，“轰”地一下窜起半尺高的火舌。

宋亚轩吓得往后一蹦，刘耀文也僵在原地。

还好马嘉祺反应快，两步冲过去一把关上燃气灶，又顺手扯过旁边的湿抹布盖住火苗，几秒就把火压下去了。

刘耀文“哥……”

刘耀文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马嘉祺瞪了他们一眼，声音压低却带着点无奈：

“添乱呢？不会就别瞎动。”

林简简靠在厨房门框上，抱着胳膊把这一幕看得明明白白。火苗窜起来时她眼皮都没眨一下，等马嘉祺把火扑灭，才轻嗤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是嫌弃还是无奈的意味：

林简简“行了，厨房也不是你们俩能待的地方。”

她扫了眼还在那儿手足无措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又看了看正收拾残局的马嘉祺

林简简“除了马嘉祺，你们俩以后别进厨房了，省得我还得给你们当消防员。”

刘耀文张了张嘴想辩解，可想起刚才那窜起的火苗，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

宋亚轩也红着脸低下头，耳根都透着点不好意思。

马嘉祺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对林简简道：

马嘉祺“抱歉，下次我看着他们。”

刘耀文拉了拉宋亚轩的袖子，俩人跟做错事的小孩似的，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厨房。

刚走到出去，就听见林简简在里面跟马嘉祺说：“下次让他们离灶台远点”

刘耀文和宋亚轩，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悻悻——看来这厨房，他们是真没缘法待了。

刘耀文和宋亚轩将怀里的饼干，面包一股脑搁在客厅茶几上，包装纸摩擦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刘耀文坐在地上，扬声问：

宋亚轩“马哥，江妹妹，要不要来点？”

宋亚轩也跟着把那袋印着大logo的饼干往中间推了推，示意他们吃。

江柔抬眼扫了下桌上的东西，眉头轻轻皱起。

这两样在前两个月。几乎是每天下午茶的固定搭配，姐姐之前一口气囤了好几十箱，顿顿吃下来，早就把那点好感磨没了。

她摇了摇头，声音没什么起伏：

江柔“我不太想吃。”

马嘉祺看了江柔一眼，没多劝，伸手从那袋全麦面包里抽了一片出来，撕开包装纸，慢条斯理地吃着。

刘耀文见状，也不再客气，抓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含糊地对宋亚轩说：

刘耀文“那我们自己吃了啊。”

宋亚轩点点头，拿起剩下的面包，小口啃了起来。

马嘉祺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

他看江柔始终望着窗外，连刚才拒绝零食时的语气都透着股没精打采的沉郁。

客厅里只剩下红雷偶尔炸响的闷声，还有刘耀文和宋亚轩小声咀嚼的动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声音放得很轻：

马嘉祺“你姐姐……还好吗？”

他其实注意到了，那个总是冷着脸、话不多的江软，已经三天没下楼了。

前两天林简简端着饭菜往楼上跑，回来时总是皱着眉。

江柔闻言，猛地回过头，眼里带着明显的诧异，像是没料到马嘉祺会突然提起姐姐。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语气里不自觉带上点防备：

江柔“你问这个干什么？”

姐姐房间里的冰，脸上的红纹，还有那双红眼睛……这些都是不能对外人说的事，连林简简都不想回他们的问题，马嘉祺怎么又凭什么问？

窗外的红雷“咔嚓”一声炸响，客厅里瞬间亮如白昼，映得江柔眼底的警惕格外清晰。

她确实对马嘉祺他们没什么恶感，甚至愿意帮衬，但这不代表可以随意打听姐姐的事——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

马嘉祺被她陡然冷下来的语气弄得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问得唐突了。

他放下手里的面包袋，缓了缓语气：

马嘉祺“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她三天没下楼了，有点担心。”

江柔“没事，就是我姐姐心情不好，不想下来。”

她刻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些，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情绪。

可马嘉祺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

马嘉祺“她……经常这样吗？”

江柔的眉峰瞬间蹙起，之前强压的戒备一下子翻了上来。

她抬眼看向马嘉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江柔“你总问我姐姐的事干嘛？”

她不明白马嘉祺为什么揪着不放，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好奇？

可姐姐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反复打听。

红雷又在此时劈开天幕，客厅里亮得刺眼，映得江柔眼底的抗拒格外清晰。

她往后缩了缩肩膀，像是在无形地划清界限：

江柔“我姐姐怎么样，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马嘉祺被她陡然硬起来的语气噎了一下，看着她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兽，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问得太急了。

他放缓了语气，解释道：“

马嘉祺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一直担心，想着……”

江柔“我不担心。”

江柔“她就是想一个人待着，过两天就好了。”

宋亚轩见气氛僵着，生怕马嘉祺再追问下去，赶紧提高音量扯开话题：

宋亚轩“马哥，我们唱歌吧？我都好久没唱过了。”

话音刚落，江柔眼里闪过一丝恍然，像是才想起什么：

江柔“唱歌？对啊，你们是歌手啊。”

她之前只顾着提防和担心姐姐，倒把这茬忘了。

末世前偶尔刷到过他们的舞台，屏幕里的少年们抱着麦克风，眼里亮得像有光，和现在坐在地铺边啃面包的样子重叠在一起，竟有点不真切。

刘耀文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拍了下大腿：

刘耀文“想听什么？哥给你露一手，虽然现在没伴奏，但我也能唱。”

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简简端着个草莓碗走出来，围裙上沾着点水渍。

她抬眼看见客厅里的阵仗——马嘉祺他们三个和江柔凑在一块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宋亚轩正哼着调子，刘耀文在旁边拍手打节拍。

她顿了顿，脸上迅速堆起点笑意，走上前把托盘往茶几边一放，扬声问：

林简简“唱什么呢？这么热闹。”

语气听着热络，眼神却扫过江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江柔被她看得不自在，往沙发里缩了缩，没接话。

刘耀文抬头笑了笑：

刘耀文“随便唱两句，解解闷。”

林简简挨着茶几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说：

林简简“唱歌好啊，这阵子净听雷响了，耳朵都快起茧子。”

林简简“那可得好好露一手。”

林简简放下水杯，目光转向江柔，像是随口道

林简简“柔柔也爱听歌，对吧？让他们唱首你喜欢的。”

江柔“我没什么特别想听的……随便唱什么都行。”

刘耀文正琢磨着要唱首节奏快的热场，闻言挠了挠头，转向宋亚轩：

刘耀文“那唱《青春修炼手册》？”

宋亚轩眼睛一亮，这歌他们熟得不能再熟，就算没伴奏也能张口就来。

刘耀文嗓子有点哑，唱得却格外用力，尾音还带着点少年气的上扬。

宋亚轩立刻接上下一句，声音清亮，和刘耀文的调子缠在一起，倒有种意想不到的合拍。

马嘉祺原本没打算开口，听着听着也忍不住加入，他的声音比两人都沉些，像定音鼓似的稳住了节奏。

林简简舀草莓的动作停了，看着他们三个挤在沙发边，明明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脸上还带着末世里的疲惫，可唱起歌来，眼里那点光却像藏不住似的往外冒。她撇了撇嘴，没说话，只是把草莓碗往江柔这边挪了挪。

江柔靠在沙发背上，听着那几句烂熟于心的歌词。这歌在她小时候，火遍大街小巷，她还跟着同学在操场上跳过舞。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竟不自觉地牵起一点极淡的弧度

刘耀文“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刘耀文唱到兴头上，还跟着比划了个笨拙的手势，袖口太短，露出的手腕细瘦，却透着股不管不顾的鲜活。

宋亚轩被他逗笑，声音里裹着笑意：

宋亚轩“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羽毛轻轻搔过人心头。

马嘉祺唱到副歌，目光不经意扫过江柔，自己的调子也不自觉柔和了些。

窗外的红雷还在响。

林简简看着江柔脸上难得的松弛，又看了眼三个唱得投入的少年，悄悄把草莓碗往中间推了推。

江柔瞥见，伸手捏了颗草莓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漫开，竟压过了心里那点沉甸甸的慌。

马嘉祺“青春有太多，未知的猜测——”

马嘉祺的声音混在里面，像温水漫过石子

马嘉祺“成长的烦恼算什么——”

江柔跟着轻轻哼了半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至少在歌声响着的时候，姐姐，窗外的红雷，还有这该死的末世，都好像能暂时忘一会儿。

刘耀文唱到最后，还故意飙了个破音的高音，逗得宋亚轩直笑，连林简简都忍不住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