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图腾

白露夜，巴西龟背甲的星图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任始奚把哥哥的手按在发烫的玻璃缸壁，腰后的朱砂痣在月光里渗出血色："它说今夜适合重写生辰八字。"

任柳的银框眼镜蒙着水雾，1997年的银镯正在弟弟腕上融化。当任始奚咬破那颗朱砂痣时，风铃的青铜舌片突然坠落，惊醒了夹在日记本里沉睡十四年的蓝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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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谷场的草垛被月光腌成琥珀色。任始奚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新文的莲纹："哥的蝴蝶该停泊了。"他抓着对方的手按在起伏的胸口，十七岁的心跳震碎衣襟的露水。

任柳的指尖在莲纹上描摹年轮，被弟弟突然咬住指节。虎牙刺破皮肤时，1999年埋藏的乳牙在泥土中发烫，星星手环自动解扣成最初的银镯形态。

"这样我们就共用血液循环了。"任始奚舔掉血珠，将混着两人血液的唾液抹在哥哥唇上。晒场的稻草突然无风自动，拼出他们童年约定的暗号——并蒂莲缠绕猎户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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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老式座钟敲响子时，任始奚在祖宗牌位前铺开族谱。他用沾着朱砂的笔尖划破指尖，在"任柳"旁洇出新的名字："始奚该写在这里。"血珠顺着泛黄的纸页爬行，连成月老手中的双股红线。

当任柳的巴掌将要落下时，少年突然掀开后腰的衣物。十七道指甲痕组成未完成的星图："哥若是伦理，就把这里撕碎。"他抓着对方的手按在伤痕，"若选我，就补全猎户座第三星。"

香炉突然倾倒，灰烬在他们交缠的指间开出白梅。任始奚就着祖宗牌位的烛火点燃日记本，1997到2010年的光阴在火焰里舒展成蝶翼："现在我们都变成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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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登陆的凌晨，兄弟俩被困在童年的阁楼。任始奚用牙撕开哥哥的衬衫下摆，腰侧胎记在闪电中泛着青芒："曲速引擎启动。"他的虎牙在旧伤处刻下新的坐标，"这次要跃迁到没有伦理的星系。"

当任柳的掌心覆上少年腰后的痣，巴西龟突然撞破玻璃缸。龟壳星图投射在霉斑遍布的墙壁，两个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彼此。任始奚的笑声混着雨声发颤："它说我们的基因早就彼此污染。"

晨光刺破云层时，祠堂传来族谱撕裂的脆响。任始奚趴在哥哥渗血的肩头，用乳牙在愈合的咬痕上重刻印记："等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舌尖卷走血珠，"我要在祖宗面前给你戴星星手环。"

姚乌的惊叫刺穿雨幕的瞬间，任始奚正把断翅蝴蝶粘在哥哥的脊梁。风铃残片在积水里拼成同心圆，预告着这场始于霜降的禁忌之恋，终将在所有四季里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