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解药?”陆榆关心的是这个,既然他们能制毒,肯定也有解药,解铃还需系铃人,说不定康羽就能治好了,
“哈哈!”游平岚大笑两声:“有啊,但是我不给,你把我家人抓来也没用,我就是要折磨你,看着你死,谁让你不属于我呢?”
康羽后背有些发凉。
“给不给?”Olivia仍笑着,好声好气地问。
“不给,怎么样?”游平岚高傲地抬抬下巴。
Olivia耸耸肩,拿起桌上的两支针管,管身内腔流动着蓝色液体,非常清澈干净,游平岚神色顿时僵住了。
“熟悉吧,氧碳气毒素,谁不会弄呢?就那么几种化学物质混在一起,也没多难嘛,”Olivia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用针筒轻轻敲敲她的脑袋,轻笑道:“不过,我手下笨,出了点儿差错,不小心加了别的什么,辐射还挺大的,比康羽身上的毒浓了那么一点儿,所以我叫它——氧碳气毒素2.0升级版,CO₂CH₄氯化氢。给你试一下,我还没用过呢,”
CH₄是甲醇的分子式,它是带有剧毒的化学物质,这比氧碳气毒素恐怖了不止一点半点。
康羽感觉自己下巴发麻,Olivia估计是把对她的气往游平岚身上撒了。
也好,别找自己算帐就行。
权羿宸笑了笑,他可比游平岚先见识到Olivia的恐怖,不过还不至死,有人比他更惨,他可是心里平衡了些。
“你别过来,别过来!”游平岚吓得背后浸湿了一大片,身体有些发抖,求助帮地看向康羽;“我给解药,让她别过来!”
Olivia停下脚步,挑了挑眉,洋洋得意地抬起脚,高跟鞋的鞋尖触上游平岚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了抬。游平岚一脸狼狈,眼角处蓄满了泪水。
“解药,在哪儿?”
“我的化学实验室里。”
“把你手下的号码给我,让他给我拿过来,”Olivia弯下腰,抓住那头滚波往后揪了揪:“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们,别在黑市耍心机。你看你同伴,那不挺乖?”
她说的是权羿宸,那剂硫酸是真把他打怕了。
陆榆撇撇嘴,这个女人辣毒又心狠,康羽没死在她手下算是幸运的了。
“把他俩拉下去,三餐候着。”Olivia拍了拍游平岚的娇脸,转身坐回沙发,把那两支针管随手放在一边。
权羿宸和游平岚被两个大汉扛走,Olivia点开面前的白板,屏幕上赫然出现几个人名。
“他们是谁?”康羽疑惑地问。
“律师。”Olivia语气不太好,陆榆还是喜欢听她用这种音调讲话,因为她要是语气极佳,脸上带笑,八成又没什么好事了,
“筛选出的四个,都有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大概都符合条件,先看第一个,马斋,三十六岁,男,刑事诉讼律师,私人律师,银牌律师,毕业于法律政治大学。
Olivia按一下,马斋的照片便出现在个人简历的一角,他的双颊微胖,一脸盛世容颜,国泰民安的样子。
“叫什么?”
“马斋。”Olivia不厌其烦地重复。
“下一个。”
“姜芷安,三十二岁,女,金牌律师合伙人,办过几起重大刑事案件,资历颇深……”
“好,下一个。”
“我没说完。”Olivia冷声道。
“她算了,我姐,不想让她掺和这事。”康羽看了看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嘴角抽了一下。
“行,第三个,魏伊清,女,二十八岁,金牌律师合伙人,老娘最赏识的一个,推荐你选她,而且,她有把柄在我手里。”
康羽注意力还是在照片上,这个魏伊清长得还挺帅:“什么把柄?”
“渐冻症,一年了,”Olivia笑吟吟地道:“在我的医院接受治疗呢,她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在一家黑市医院看病,要是不满意,她的小命随时在我手里捏碎,不过,她长得倒还挺上眼儿。”
“二十八岁,经验够吗?”
“金牌,是个杂食,她应该会为委托人保守秘密,你不就要这种信得过的?”
“你觉得呢?”康羽问陆榆,“没意见,就魏伊清挺好的。”陆榆耸耸肩:“你们先聊,我去买点儿吃的。”
二楼就剩两个人时,气氛顿时怪异起来。
“在一起了?”Olivia刚才一直注意她们牵在一块的手,好朋友间可没那么亲密。
康羽一笑,点了点头,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和陆榆在一起了。
Olivia冷呵一声,这个炮友算是废了。没关系,她的情人多的是,不缺康羽,反正也没吃亏,康羽第一次给了她,第二次、三、四、五……反正也没吃亏!
“祝你幸福。”Olivia翻了个白眼,她也是有分寸的,康羽有对象,她就不会再谈上床,嘴炮也懒得打。
“前两天踩你雷点,抱歉啊。”
“滚,再他妈提这事,老娘剁了你。”Olivia道。
虽然气着,还是替她找律师了,Olivia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要是那放纵的心收收,找个男人或者女人不绰绰有余?
“惊阙醒了,怎么样呢?”
“没睁眼,不过算是吐口气了。”Olivia道:“那个小姑娘三番五次去看他,我感觉不对劲,找个人替惊阙看看面相,迟兮是不是他正缘儿。”
“你牛叉,”康羽扯了扯唇:“你还不如看看自己正缘儿,看四五十岁有没有机会找到。”
“老娘不稀罕,那些男人像哈巴狗一样舔鞋,占到什么甜头了?不都是贪财贪色,想和老娘上床的一抓一大把,但是他们不配。”
“你不是……饥不择食吗。”康羽犯贱地问道。
之前在澳大利亚发生的事,她还记得呢。现在想起来还是牙齿发麻,碜得慌。
“不会说话就给老娘滚,”Olivia随手一指屏幕上魏伊清的照片,信心满满地道:“这种类型的,大多清纯,你赌不赌我吊她一段时间,就会爬我床上了?”
康羽琢磨几下,道:“算了,我觉得你爬人家床还差不多。”
“给我滚!”
康羽不知道的是,她今天嘴巴开光了,倒句句灵验。
“话说,”康羽瞥向那两支针管:“这真的是你说的那什么什么?
“CO₂CH₄氯化氢,骗你干什么,本来留着想对付董尚儒的,现在这么一用,过时了,到时候给他准备点别的。”
“别的是什么?”
“保密,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康羽站起身:“你厉害,我先走了,去夏威夷的计划又得往后推。”
“想不想去看看惊阙?”
“等他醒吧。”
康羽走出批发部门口,抬头望了望天气,灰沉灰沉的,看起来准备要下雨了,今年的天气,说多怪有多怪。
“聊完了?”陆榆抓着一袋水果糖迎面走来,右脸鼓囊的,康羽失笑,这么大人了还是钟爱糖果。
“完了,走吧,回我家,快下雨了。”康羽向菜市场大门走去。
陆榆快步跟上她:“我刚看见一对小情侣,宝宝宝宝地叫。”
“你想我这么叫你?”康羽匪夷所思地扭头看她,她不是个擅长调情的人,在谈恋爱这方面还是张白纸,在一起了,也还是直呼其名。
“算了吧,想想我就头皮发麻了。”陆榆瑟缩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妈妈,这个我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康羽皮笑肉不笑:“这辈子别想让我对你改称呼,对象。”
陆榆笑了:“好吧,听对象的。”
三十岁的人谈恋爱,没有小青年的那股冲劲和热情,更多的是和对方相处,有对方的陪伴。
爱情就是这么个奇妙的东西,你一看见喜欢的人,眼中就有了一片海洋。
上车后,康羽盯着陆榆系好安全带,才慢吞吞系上自己的,她手上的伤好得七八成了,但陆榆还是不让她开车。
“吃不吃糖?”
“给我个葡萄味的吧。”康羽伸出手:“甜吗?我感觉自己嚼不了甜,上次吃一个甜度超标的,舌头麻了几天。”
“不是很甜,还可以吧,有味儿就行,”陆榆从袋子里挑了半天,终于拿出个紫色的糖果:“稀货,这味的只有那么几颗,你会选。”
康羽剥开纸,扔进嘴里,面目狰狞了几下:“怪有味儿的,甜,我真吃不了甜,这味蕾也不知道怎么个事。”
“你咬几下应该没那么甜了,糖果不甜肯定不行,难不成还有苦的。”
“创造出来不就有了。”康羽看向窗外,车窗上落下一滴、两滴雨水,顺着弧度向下滑落,她看见一对情人站在树下,男人从包里拿出伞撑起来,女朋友踮脚亲了亲他。
视线拉近,重新看向陆榆。陆榆已经打开雨刮,发动车子了。见康羽盯着自己,她扭头看了看:“咋了?”
康羽摇摇头,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把那个念头压下去了。
陆榆忽然凑过去,在她嘴角边轻轻落下一吻:“想亲直说不就得了,羞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