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三章

话尾戛然而止。

马嘉祺别过脸去，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黎漾正在系扣子的手指顿住了，她缓缓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马嘉祺。

他的肩膀上有她留下的齿痕，腰侧还有指甲抓出的红痕。

那些痕迹在阳光下呈现出暧昧的粉紫色，像某种无声的控诉。

黎漾“...你之前没和别人？”

马嘉祺突然抓起枕头砸向墙壁，棉絮在空气中爆开。

他赤脚踩过玻璃碎片，血珠在地板上留下暗红的轨迹。

马嘉祺“现在满意了？”

他转身时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昂着下巴。

马嘉祺“看够我的笑话了吗？黎大小姐。”

黎漾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慢条斯理地扣好最后一颗纽扣，从包里摸出烟盒。打火机咔嗒三下才点燃，尼古丁的味道暂时麻痹了她的神经。

黎漾“要名分是吧？”

她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雾在马嘉祺脸上盘旋。

黎漾“行啊，约法三章。”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没动，但黎漾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马嘉祺“你说。”

黎漾用高跟鞋尖勾过一把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阳光透过她指间的香烟，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黎漾“第一，不管我和谁喝酒，和谁约会，不准过问。”

烟灰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黎漾“第二，我需要你的时候随叫随到，我忙的时候别来烦我。”

她又吸了一口烟，眯着眼打量马嘉祺紧绷的下颌线。

黎漾“第三——”

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

黎漾“永远别提宋亚轩的事。”

马嘉祺突然笑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破损的黑衬衫，慢动作般套在身上。血迹从脚底渗出来，在白色床单上晕开刺目的红。

马嘉祺“真公平。”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马嘉祺“黎老师不如再加一条——”

马嘉祺猛地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还在渗血的伤口。

他抓起黎漾的手按在那道伤痕上，温热的血液沾满她的指尖。

马嘉祺“每周来验一次货？看看你的所有物有没有被弄脏？”

马嘉祺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血迹在他脚边凝成暗红色的花瓣。

黎漾盯着他锁骨处自己留下的咬痕，突然烦躁地掐灭了烟。

黎漾“低头。”

她命令道。

马嘉祺倔强地梗着脖子，直到黎漾直接揪住他破损的衬衫前襟。

她踮起脚尖时，马嘉祺闻到她发间残留的夜店香槟味，混着此刻独有的、属于他的气息。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黎漾的唇瓣带着薄荷烟的凉意，却在他唇上擦出灼热的温度。

马嘉祺下意识后仰，后脑勺却撞上她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手掌。

黎漾“闭眼。”

她含混地命令，舌尖扫过他干燥的唇缝。马嘉祺的呼吸骤然紊乱，攥着她腰肢的手却不敢用力，仿佛对待一件易碎品。

当黎漾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他下唇时，马嘉祺喉间溢出一声呜咽。

这个在舞台上游刃有余的歌手，此刻被她一个吻就弄得手足无措。

黎漾退开时，拇指抹过他湿润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