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一半推给艺术家的通病(灵感作祟),一半巧妙地赖在了她头上(空等),逻辑歪得理直气壮。
丁程鑫“所以,”
他话锋一转,嘴角扬起一个得逞又带着点孩子气无赖的弧度,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在讨要一颗糖,
丁程鑫“黎医生,你这特效安眠药……是不是得发挥点后续疗效啊?光口头医嘱可不够。”
他身体在沙发里不安分地动了动,调整到一个更舒服也更脆弱的姿势,眼神直勾勾地锁着她,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期待:
丁程鑫“给我讲个故事吧。”
他直接抛出了要求,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她欠他的。
丁程鑫“什么都行,声音轻点就行。哄我睡着,嗯?”
那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鼻音。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小小的、自以为是的体贴
丁程鑫“讲你小时候的糗事也行,我保证不笑出声。”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泄露了那点恶作剧的意图,但眼神里的期待却是真实的。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可以名正言顺黏着她、延长这深夜连线的方法,把“睡不着”变成了一个可以享受她声音和陪伴的绝佳借口。
屏幕这头,黎漾看着他放大的、写满“得寸进尺”却偏偏让人生不起气来的脸,听着他那套歪理邪说和最后那个幼稚又无赖的要求,一时竟有些语塞。
她看着他眼底真实的、被屏幕微光照亮的期待,还有那掩藏在痞气下的、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依恋,最终只是无奈地、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恼怒,只有一种认命般的纵容。
黎漾“先躺床上去。”
黎漾那句“先躺床上去”带着不容置喙的温和,像一道精准的指令。
丁程鑫看着她屏幕里微微蹙眉却依旧纵容的眼神,心里那点得寸进尺的无赖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她在管他,用她的方式。
丁程鑫“遵命,黎医生。”
他拖着长音应道,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那笑容里少了点痞气,多了点被管束的甘愿。他甚至没再多一句废话,也没再讨价还价,行动力惊人。
只见屏幕猛地一阵晃动、旋转,视角天翻地覆——是丁程鑫利落地从那张堆着草图的旧沙发上撑起身。
画面剧烈摇晃,短暂地捕捉到他工作室顶灯的光晕、散落在地板上的纸页边角,还有他快速移动的、穿着宽松家居裤的长腿。
接着是脚步声,不算重,但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几秒后,晃动停止。
屏幕视角稳定下来,变成一片朦胧的、带着暖意的昏暗。
丁程鑫显然是把手机带到了卧室,画面里只能看到一小片天花板的阴影,以及一盏没开的床头灯模糊的轮廓。
光线很暗,只有手机屏幕本身的光幽幽地照亮一小片区域。
然后,镜头再次翻转、调整。
丁程鑫的脸重新出现在屏幕里,这次是仰躺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