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纹…雨燕？！

他呼吸一滞，睫毛颤了颤，却仍固执地迎着她的目光。

黎漾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黎漾“行。”

她松开手，转身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条朋友圈——删了。

马嘉祺的瞳孔骤然一缩。

黎漾把手机丢回桌上，语气淡漠：

黎漾“现在满意了？”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手指攥紧又松开，喉咙发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马嘉祺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他缓缓低头，看着盘子里冷掉的牛排和番茄炒蛋，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他拿起叉子，机械地咀嚼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他好像，真的搞砸了。

…

下午三点，丁程鑫工作室。

阳光斜照，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映得清晰可见。消毒水、色料和旧木地板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是丁程鑫工作室特有的味道。

丁程鑫站在工作台前，手机屏幕里是黎漾中午发了又删的那条朋友圈。

被他截下来了。

照片的焦点清晰地锁定在灶台区域：滋滋作响、冒着细小油烟的锅占据前景，一只骨节分明、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的手握着牛排夹，悬在油锅上方，指节泛白，充满了张力。

而背景被巧妙虚化，却依然能清晰辨认出穿着崭新深灰色衬衫、系着那条米白色亚麻围裙的身影。

他侧对着镜头，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油锅。

丁程鑫认出来了，那天在酒吧后巷被黎漾堵在巷口的小孩。

至于，名字他记不清了，只能依稀记得是长夜的酒吧驻唱。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对话框里“你和马嘉祺在一起了？”几个字始终发不出去。

他犹豫片刻，还是没发送了这条带着试探的信息。

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声轻响。

一个穿着深灰色衬衫，灰色休闲裤的男生走了进来。他身形修长，面容清俊，带着点学生气的干净，但眼神里有些藏不住的紧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他环顾了一下工作室，目光落在丁程鑫身上，带着询问。

马嘉祺“您好，请问……是丁程鑫老师吗？”

丁程鑫抬眼，看清来人面孔的瞬间，心头微微一凛。

马嘉祺。衣服还是黎漾发朋友圈那套。

丁程鑫压下心头的波澜，职业性的笑容浮上嘴角，站起身：

丁程鑫“嗯。”

丁程鑫“请问有预约吗？”

他语气平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马嘉祺看起来有些紧张，手指下意识地蜷着，不像是常客。

马嘉祺“有。”

丁程鑫“那…想纹什么？”

马嘉祺没有立刻坐下，他走到操作台边，目光扫过那些设计稿和色料，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目光落到丁程鑫放在操作台旁的相框，那是雨燕的设计稿，和黎漾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决，清晰地说：

马嘉祺“我想纹这个，这只雨燕。”

“雨燕”两个字像两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丁程鑫心底激起圈圈涟漪。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身体微微后靠，倚在操作台边，眼神变得探究而锐利。

丁程鑫“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