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黎漾,眼底那点郁闷瞬间被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刺痛的神色取代。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不解和一丝委屈。
严浩翔“黎漾!你刚从那鬼地方下来,淋成这个样子,手指还伤着……”
他目光扫过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和裹在毛巾里显得纤细的身子骨,语气里充满了匪夷所思。
严浩翔“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去‘长夜’?!你……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黎漾“不是气你。”
黎漾“真有事。送我到门口就行。”
严浩翔被她这副油盐不进、仿佛刚才废墟上的生死一线和此刻的狼狈都不存在的平静样子噎得胸口发闷。
他一肚子火想发,想质问到底是什么破事比收拾干净暖和一下更重要,想问她是不是又要去见那个酒吧驻唱……
可看着她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瞪着她,胸膛起伏了几下,最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转回头,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一声短促而愤怒的鸣叫,随即被更大的雨声淹没。
严浩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无可奈何的憋屈。
严浩翔“……行!”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挂上档,油门踩得有些重,黄色的越野车猛地窜了出去,朝着“长夜”方向驶去。
车内陷入了比暴雨更压抑的沉默。
暖风烘烤着湿衣服,发出滋滋的声响。
严浩翔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浑身都散发着“我很不爽但我没办法”的低气压。
黎漾则裹着毛巾,侧头看着窗外被雨水扭曲的城市光影,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
只有她偶尔无意识地摩挲一下被划破的指尖的小动作,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