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仔细地看着玻璃柜里的样品,指尖点着一枚极细的素圈:
黎漾“这个样式简单,我们应该能做得来?”
她征询地望向他,眼神亮晶晶的。
马嘉祺“好。”
他点头,只觉得她此刻孩子气的兴奋模样,无比动人。
并排坐在工作台前,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敲打,锉磨,每一步都需要耐心和力气。
黎漾很快就遇到了麻烦,她那枚银圈总是无法完美闭合,急得鼻尖冒汗。
黎漾“怎么总是歪的…”
她求助似的看向他,嘴唇微微嘟起,带着点不自知的娇嗔。
马嘉祺“我来帮你。”
他立刻接过来,心里因为她这依赖的姿态而软成一片。
他仔细地帮她调整,用小锤轻轻敲击。
她凑得很近,看着他动作,呼吸几乎拂在他的手背上。
黎漾“你好像很熟练?”
马嘉祺手下动作不停,低声道。
马嘉祺“以前…胡乱玩过一下。”
他省略了是为了攒钱买一把更好的吉他而短暂打工的经历。
终于合口,该刻字了。
马嘉祺拿起细小的錾子,问她:
马嘉祺“想刻什么?”
黎漾垂眸想了想,忽然抬眼看他,唇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黎漾“刻‘M’吧,刻在我的戒指里面。”
马嘉祺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
心脏像是被猛地攥紧,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要将他的名字刻在她的戒指上?
马嘉祺“…为什么?”
黎漾眼神微微闪烁,随即笑意更深,语气轻快。
黎漾“因为是你帮我修好的呀。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羞涩。
黎漾“这样好像就有了特别的联系。”
特别的联系。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极其郑重地、小心翼翼地在那个细小的银圈内侧,刻下了一个歪扭却无比认真的“M”。
每一笔都像是在镌刻一个永恒的誓言,尽管他深知这永恒的虚幻。
当黎漾拿起那枚刻着他名字缩写的戒指,戴在她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并对着光仔细端详时,马嘉祺觉得,哪怕此刻立刻死去,也是值得的。
她笑着伸出手指给他看:
黎漾“好看吗?”
马嘉祺目光胶着在那圈银光上 。
马嘉祺“好看。”
她拿起另一枚,执起他的左手,也为他戴上。
冰凉的银环套上手指,随即被体温焐热。
她握着他的手,两人的手,两枚素圈,在作坊昏黄的灯光下并排在一起。
黎漾“像真的一样。”
她这句话像叹息,又像是满足。
马嘉祺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住。
他不管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拥有了全世界。
窗外的雨声淅沥,仿佛在为这虚幻的仪式奏乐。
…
雨后的夜晚,空气清润,霓虹灯在地上投下蜿蜒的光河。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喧闹的街市。
路过一个街心公园,里面传来吉他和歌声。
一个流浪歌手坐在光影交界处,弹唱着一首旋律悠缓的粤语老歌,声音略带沙哑,却有种触动心弦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