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马嘉祺几乎立刻听出是那天的纹身师,那个叫丁程鑫的。
那个与她关系匪浅的男人——似乎又说了什么。
黎漾安静地听着,偶尔发出一两个赞同的鼻音。
黎漾“你纹身店那边都处理好了就好…”
她的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几乎带了点暧昧的黏腻。
黎漾“等这边开了,你过来,自然是地位特殊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轻言软语,这默契的谈笑,这关于“鎏金罪”和“见不得光生意”的谋划,像一把把烧红的锉刀,来回锉着马嘉祺的神经。
他听着,手脚冰凉,心脏却像在油锅里煎炸。
他嫉妒得发狂,又绝望得彻骨。
原来她的冷淡,她的疏远,并非无缘无故,而是早已找好了更好的去处,更“有用”的人,来代替他所谓替身的身份。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醋意和绝望吞噬时,一个念头却像毒草般疯长起来——她需要人,需要人去那个“鎏金罪”做那些“放下身段”的生意。
丁程鑫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黎漾挂了电话,心情似乎极好,唇角还残留着未散的笑意,转身欲回屋。
一抬头,却撞见马嘉祺站在阴影里,不知已听了多久。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换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与被打扰的不悦,眉头微蹙:
黎漾“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马嘉祺没有回答。
他只是走上前,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带着一种绝望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黎漾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便要挣扎。
马嘉祺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哭腔,打断她的挣扎。
马嘉祺“我去。”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热泪瞬间濡湿了她的肌肤。
马嘉祺“让我去…鎏金罪。我不怕…不就是卖身吗?我做得来。”
黎漾挣扎的动作顿住了,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马嘉祺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近乎卑微地乞求着,声音破碎不堪:
马嘉祺“我就求你…再像上周那样对我一次。”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马嘉祺“再陪我睡一次…对我好一点…求求你…”
他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其实他上次还听到黎漾和姜绵打的一个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黎漾故意让他听到的…但他知道,黎漾一开始追他…可能不只是因为他像宋亚轩。
他不傻,也能猜到个八分。
马嘉祺“哪怕…哪怕是骗我的…装出来的…也行…我只要一点…一点点就好…”
他将他所有的尊严都捧出来,放在她脚下,只求换回那一点虚假的温暖。
他明知是饮鸩止渴,却也甘愿仰颈,只求这毒药能包装得再甜蜜一些,能让他多苟延残喘片刻。
黎漾在他怀里,没有立刻推开,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沉默地听着他破碎的哀求,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轻轻放在他环住她腰的手背上。
晚风吹动她的发丝,拂过他泪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