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巨大的愧疚和哽咽堵了回去。

黎漾量好了腰围，记下数字。

她转到他的身侧，示意他抬起手臂，以便测量臂长。

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唇线似乎抿得更紧了些。

黎漾“都过去了。”

她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软尺沿着他的手臂线条延伸，她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皮肤，两人都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般，极轻微地颤栗。

宋亚轩依言抬着手臂，泪水终于忍不住蓄满了眼眶。

宋亚轩“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黎漾量完了臂长，最后蹲下身，为他测量裤长。

她从下往上地看着他，这个角度让他看起来更加无措和脆弱。

她量得很快，指尖划过他裤腿的布料，发出窸窣的轻响。

黎漾“不用说了。”

她站起身，将最后的数据记录下来，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黎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黎漾“你现在…看起来也不错。”

她说完，将软尺收回，退开一步，重新拉开了那道刚刚因测量而短暂消失的安全距离。

所有数据记录完毕，她的工作似乎完成了。

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强忍泪水的模样，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便消散不见，只剩下礼貌的、职业化的疏离。

宋亚轩猛地摇头，泪水终于滑落。

宋亚轩“不…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急切，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又像是被困在过往里无法挣脱的困兽。

他试图上前一步，缩短那刚刚被拉开的，令人心寒的距离，目光紧紧锁着黎漾。

那眼神里盛满了太多的痛苦、悔恨和未曾熄灭的余烬。

就在他的手指微微颤动，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抬起，想要去触碰黎漾垂在身侧、握着软尺的手时——

店门上的风铃再次清脆地响了起来。

刚才离开的那位明艳女星步履生风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

“哎呀，久等了吧？事情处理完了。”

她的声音像一道锐利的光，瞬间劈开了店内那黏稠压抑的氛围。

黎漾几乎是立刻应声而动，像是早就等待着这个契机。

她极其自然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不仅避开了宋亚轩可能伸出的手，更是将两人之间本就该存在的，属于店员与客人的社交距离重新清晰地界定出来。

她脸上那片刻的复杂与波动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换上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转向女星：

黎漾“您回来的正好，尺寸刚刚量完。”

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转身将记录着数据的纸板递给女星过目，语气温和专业：

黎漾“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特殊的要求？”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或尴尬，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僵持与宋亚轩滴落的泪水，都只是幻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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