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漾

黎漾“行了…”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别扭。

黎漾“…起来。像什么样子。”

这话虽是指责，语气却软化了太多。

张真源猛地抬起头，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蓄满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一两颗，但他顾不上去擦，只是急切地望着黎漾，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希冀。

黎漾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语气淡淡。

黎漾“原谅你了。”

她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补充道。

黎漾“下次再犯…”

张真源急急打断，破涕为笑，连忙保证。

张真源“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

他欢喜得有些手足无措，又想抱她，又怕她生气，最终只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怕她跑掉。

黎漾瞥了他一眼，看着他这副又哭又笑，狼狈又真诚的样子，终究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抽回手，只是任由他握着。

阳光透过玻璃，将两人依偎（即使是单方面的）的身影投在地上。

…

公寓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马嘉祺仍僵立在门前，指尖冰凉。

走廊上那些突兀的行李箱与纸箱，像是不请自来的入侵者，蛮横地占据了他用身体换来的，摇摇欲坠的温柔幻梦。

他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空洞的胸腔里。

电梯间传来细微的"叮"一声响，在这过分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脚步声渐近，是高跟鞋跟清脆地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不紧不慢。

黎漾转过走廊的弯角，出现了。

她今日穿一件墨绿色丝质衬衫，配黑色长裤，头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先是看见站在门口、脸色不甚自然的马嘉祺，目光微凝，随即视线便落在他身侧不远处那些行李上，以及那扇被打开过的房门。

她走到马嘉祺面前，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

他颈侧那抹未褪尽的红痕，是她昨夜留下的印记。

她的语气比平日软了些，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练习的熟稔：

黎漾“嘉祺。”

这两个字从她唇间吐出，生涩却有效地击中了马嘉祺。

他心脏猛地一缩，是痛的，却又掺杂着可耻的悸动。

她目光转向那些箱子，问道。

黎漾“丁程鑫……已经搬进来了？”

马嘉祺被这声称呼蛊惑。

他看向黎漾，她的眼睛望着他，那里面或许有片刻的，扮演出来的专注。

他喉结微动，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声音还算平稳地回答：

马嘉祺“是。刚到的。”

他顿了顿，试图在这句回答里，也圈占一点点属于自己的领地，哪怕只是言语上的。

马嘉祺“就住在隔壁。”

黎漾听了，轻轻应了一声。

那声调里听不出对这安排本身的歉意。

她正欲再对马嘉祺说些什么，旁边那扇门却从里面打开。

丁程鑫走了出来。

他已脱了外套，只着一件简单的灰色 T 恤，身形挺拔舒展。

他看见黎漾，脸上便自然浮现出一种熟稔的笑意，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牢牢锁住她，完全无视了一旁脸色微白的马嘉祺。

丁程鑫“阿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