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他唤她，声调是自然而然的柔和，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亲近，不同于黎漾那声刻意为之的嘉祺。

丁程鑫“你来了。正想着这些箱子碍事，怕堵了你的路。”

他说话时，眼神含笑地望着黎漾，那目光里有欣赏，有某种程度的占有。

还有一种他们之间由来已久的默契。他几步走近，很自然地站定在黎漾面前，距离比寻常朋友要近些。

丁程鑫“这地方不错，视野好。”

丁程鑫“谢了。”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黎漾为让他搬过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非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换。

丁程鑫那声“阿漾”，尾音微微拖长，带着点亲昵的黏连感。

黎漾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听得出来，这称呼里裹着刻意，是分明要做给一旁僵立的马嘉祺看的戏码。

她并不接这话茬，只是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应了他那句道谢，也像是默认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

随即，她侧身，极自然地走向马嘉祺半开的房门。

马嘉祺先是怔忡，待黎漾的身影已没入门内的阴影中，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进了他的屋子。

一股掺着惊疑的欣喜冲散了方才被丁程鑫言语刺伤的冰冷。

他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跟进去，反手便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合拢，将门外那个倚着墙，脸上挂着一丝未散尽玩味笑意的丁程鑫彻底隔绝在外。

丁程鑫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嘴角那点笑意变得有些懒洋洋，甚至带了点嘲弄。

他转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吊儿郎当地回了自己那间屋，关上了门。

…

门内，公寓的光线略显昏暗，窗帘只拉开一半。

黎漾已走到客厅中央，随手将手包放在沙发上。

她背对着马嘉祺，身形在稀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

马嘉祺关上门后，心仍在胸腔里急促地跳着，那点因她选择进入而燃起的微弱欣喜，在她沉默的背影前，又变得忐忑起来。

他走上前，喉结滚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黎漾先转过了身。

她看着他。

黎漾“丁程鑫把原先那间纹身店盘出去了。”

她语气淡得很，听不出什么情绪。

黎漾“他既然决定来鎏金罪，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稍作停顿，视线掠过马嘉祺略显紧张的脸，继续道：

黎漾“我想着这里离店里近，方便些。就让他暂时住隔壁了。”

她解释得简洁明了，甚至有些过于干脆。

这只是一桩无可指摘的安排——员工来了，老板提供住处，仅此而已。

至于那声突兀的“阿漾”，那些流淌在两人之间不言自明的熟稔，都被她轻描淡写地略过了。

马嘉祺听着她的话，那解释像是一杯温吞的水，既不能解渴，也谈不上冰冷。

他心里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交代，并非出于女友对男友的体贴，而是昨夜他用尊严和身体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