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了吗

严浩翔“…你不问了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黎漾抬起眼，看向他。

黎漾“问什么？”

严浩翔“问我…之后打算怎么办。”

黎漾“你想清楚了吗？”

黎漾反问，语气平淡。

严浩翔沉默了。

他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剩下的面条。他还没想清楚，前路依旧迷茫。

但似乎，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因为身边这个女人的存在，减轻了许多。

黎漾看着他这副样子，放下了叉子。

黎漾“不急。”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黎漾“先把这顿饭吃完。天塌下来，也等吃饱了再说。”

她的话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严浩翔不再说话，重新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食物一点不剩地吃完，连那杯浓郁的奶茶也喝得干干净净。

食物带来的暖意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和空虚，也似乎稍稍填补了心里的空洞。

黎漾看着他把最后一口奶茶喝完，才招手叫伙计结账。她从钱夹里拿出钞票，动作利落。

严浩翔看着她付钱，下意识地想开口说“我来”，但摸向口袋的手却顿住了——他出来得匆忙，身上恐怕连零钱都不够。

这种认知让他刚刚因为饱腹而升起的一点暖意又凉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黎漾像是没看到他的尴尬，接过找零，站起身。

黎漾“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茶餐厅。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街市上人来人往，喧闹而充满生机。

严浩翔站在餐厅门口，看着黎漾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她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此刻，跟着她，似乎是唯一明确的方向。

黎漾没有回头，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只是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黎漾没有带严浩翔回他那可能堆满失意和空酒瓶的住处，也没有去任何可能遇到熟人的地方。

她领着他，沉默地穿行在逐渐苏醒的街巷，最终回到了Vespera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前。

清晨的街道空旷寂静，与昨夜酒馆的颓唐、海边的壮阔、茶餐厅的烟火气都截然不同。

Vespera玻璃幕墙在晨光下反射着清澈却疏离的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黎漾拿出钥匙，打开侧面的小门，侧身让严浩翔先进。

店内一片幽暗，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空气中弥漫着定制面料，高级香氛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黎漾的冷冽气息。

人台模特披挂着未完成的华服，如同静默的幽灵。

严浩翔站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地方太安静，太精致。

他身上的落魄、昨夜残留的泪痕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一种亵渎。

黎漾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工作区域的一盏孤零零的射灯，灯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圈清晰的光晕，如同舞台。

她没理会他的拘谨，自顾自走到角落的小水台，用精致的银壶接了水，放在小型电磁炉上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