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黎漾“店里忙，外面也有些杂事。”

张真源“那…那你要注意休息。”

张真源连忙说，眼神里的担忧更重了，

张真源“我看你脸色…没有以前好。”

他说话直接，不会拐弯抹角，这份直白此刻却显得格外真实。

黎漾没接话，视线又飘向了那碗咖喱鱼蛋。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不像之前那样令人窒息，反而有种奇怪的平和。

张真源看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和眼下淡淡的青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

张真源“你…你尝一个吗？趁热吃，可能…味道还行。”

黎漾转过头，看着他带着期盼又紧张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伸手，用指尖勾过塑料袋，拿出里面附赠的一次性竹签，小心地插起一颗圆滚滚的鱼蛋。

咖喱的辛辣香气更近了。

她递到唇边，小小地咬了一口。

鱼蛋弹牙，咖喱味道浓郁，是地道的、充满市井烟火气的味道。

她慢慢地咀嚼着，没有说话。

张真源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的表情，试图从她细微的神色变化里读出“好吃”或“难吃”的评判。

黎漾将剩下的半颗鱼蛋放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黎漾“味道很重。”

她评价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真源眼底的光黯了一下，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黎漾“但还行。”

她又补充了三个字。

那点黯淡的光瞬间又亮了起来，张真源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张真源“你…你喜欢就好！”

黎漾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开心，心里那处酸软的地方又被轻轻触了一下。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黎漾“下次别买了。”

她声音淡淡的，

黎漾“Vespera 不适合这种味道。”

张真源“…好。”

张真源从善如流地点头，脸上却还带着满足的笑意，仿佛只要她肯吃一口，肯说一句“还行”，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忍不住又道，

张真源“你…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我…我不打扰你了。”

黎漾确实觉得累了，不单是身体，更是心累。

她点了点头。

张真源立刻站起身，动作有些匆忙。

张真源“那…那我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关切。

张真源“黎漾，有事…有事可以叫我。”

说完，他像是怕听到拒绝的话，迅速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黎漾独自坐在沙发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喱气息，混合着她身上清冷的香。

她看着那碗逐渐冷却的、金黄诱人的鱼蛋，许久，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香港，真是处处是回忆，处处是纠葛。

连一碗小小的咖喱鱼蛋，都能扯出心底最深处，那不愿触碰的酸涩。

她闭上眼，将身体更深地陷进沙发里，任由疲惫将自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