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

第二天，姜绵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刚买的咖啡和新鲜出炉的可颂。

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安静得过分的店面，目光却骤然定在了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口。

一个人影正从楼上下来，脚步带着初醒的迟缓，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那是个年轻男人，很高，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长裤，布料有些皱，显然是和衣而眠。

头发黑而凌乱，几缕不听话的碎发遮住了部分额头，带着刚离开枕头的蓬松与不羁。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在昏昧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硬朗，下颌紧绷着，透着一股尚未完全清醒、却又本能保持的警惕。

姜绵的脚步顿住了，有些讶异地挑起精心描画过的眉。

二楼？那上面除了一个堆放杂物和偶尔充当临时休息室的小房间，平时根本没人住。

黎漾什么时候往这里塞了个人？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目光像最精准的尺，掠过他挺拔的身形，带着伤痕的脖颈，最后落在他那张即使憔悴也难掩锋锐英俊的脸上。

记忆的碎片迅速拼凑——巷子口，雨夜，昏迷不醒的年轻身体，以及黎漾那声听不出情绪的“捡回去”。

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了然又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开口打破了寂静，声音在空旷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

姜绵“呀，是你啊，小帅哥。”

她向前走了几步，倚在工作台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姜绵“刘耀文，是吗？”

骤然响起的人声让刘耀文身体瞬间绷紧。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直射向声音来源。

看到是姜绵，一个陌生、漂亮、看起来很外向的女生，他眉头立刻蹙起，眼底的防备几乎凝成实质。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脚步向后挪了半步，身体微侧，是一个随时准备退回二楼安全区域的姿态。

姜绵将他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没在意他那几乎要扎人的目光，反而轻笑一声，语气放缓了些，带着解释的意味：

姜绵“别紧张。我是黎漾的朋友，姜绵，这里的设计师。”

她抬手指了指四周，

姜绵“上次你在店门口……嗯，不太舒服的时候，我也在。可能你当时没注意到我，我站在丁程鑫和黎漾后面。”

刘耀文眯起眼睛，警惕的视线在她脸上仔细审视。

记忆是模糊而混乱的，充斥着疼痛、雨水和黎漾那双冷静的眼睛。

但眼前这张明媚鲜活的脸，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混杂在那一晚嘈杂的人声和光影里。

他紧绷的下颌线稍稍缓和了些，但身体依旧维持着防御的姿势，只是那后退的意图暂时止住了。

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半信半疑的衡量。

就在这微妙的对峙时刻， Vespera 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黎漾走了进来。

她手里提着两个纸袋，似乎是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