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融洽

吧台那边，马嘉祺正将一瓶龙舌兰放入酒柜。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卡座这边，看到丁程鑫那几乎将黎漾半圈住的姿态。

他摆放酒瓶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又沉默地垂下眼，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只是摆放酒杯的动作，比先前更轻、也更慢了些，像是在极力控制着某种情绪。

黎漾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她依旧看着丁程鑫，或者说，是透过他，观察着吧台后方那个显得有些寂寥的身影。

对于丁程鑫推过来的酒，她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

丁程鑫对她的无视似乎并不意外，也无所谓。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点半真半假的调侃：

丁程鑫“我说黎老板，”

他开口，声音带着点刚抽过烟的微哑，

丁程鑫“咱们这‘鎏金罪’，开门做生意也有一段日子了，光卖这几杯酒，”

他眼神往吧台方向瞟了瞟，意有所指，

丁程鑫“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我这心里头，还真有点不踏实。”

“鎏金罪”的定位，彼此心照不宣。

黎漾终于将视线从马嘉祺身上收回，落在丁程鑫带着探究和一丝惫懒笑意的脸上。

她的回答简洁明了：

黎漾“快了。”

稍作停顿，她的目光再次淡淡扫过整个空间。

黎漾“人不够。”

丁程鑫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懒洋洋地靠回沙发背，搭在黎漾身后靠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丁程鑫“得嘞，看来还得对那位聪明大学生多下点心思。”

他指的是贺峻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嘲，不知是对这件事本身，还是对贺峻霖那个人。

游说贺峻霖加入，本就是黎漾交给他的任务之一，之前不爽，但现在他也乐得在其中搅动风云。

黎漾没接他关于贺峻霖的话茬，转而问道：

黎漾“这几天，你和马嘉祺怎么排的班？”

丁程鑫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耐，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语气算不上友善，但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至于让不远处的马嘉祺听见。

丁程鑫“还能怎么排？轮着来呗。”

他耸耸肩，

丁程鑫“他到底是‘正牌男友’，总不能让他跟我似的，天天在这儿熬着。面上总得过得去。”

他刻意加重了“正牌男友”四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丁程鑫“今天事多，就都叫来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眼神里带着点评估，

丁程鑫“不过嘛，他倒是挺安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怎么反驳。人家不给我找不痛快，我也没理由找事。”

他扯了扯嘴角，总结道，

丁程鑫“所以，暂时还算……相处融洽？”

最后四个字，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询问，又像是自嘲，目光重新落回黎漾脸上，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黎漾的指尖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轻轻划过，留下短暂的水痕。

丁程鑫那句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话，让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坠入了一段精心策划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