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很多人

她正侧头和丁程鑫低声说着什么，丁程鑫脸上那点不爽似乎消散了些，又挂上了那副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表情。

贺峻霖看着她完美的侧脸轮廓，心中一阵酸涩。

她身边好像总是这样，来来往往很多人。

那个和他同居的男生，那个被她捡回来的刘耀文…还有面前这个带着点戾气的程鑫哥。每一个人，似乎都与她有着比他更近的距离，更复杂的牵扯。

而他，只是一个偶然闯入她世界的穷学生，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被她看到，和她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

又在卡座坐了片刻，黎漾看了眼时间，夜色已深。

她目光扫过身旁姿态慵懒却眼神清亮的丁程鑫，又掠过对面虽然强打精神但难掩疲惫、眼神都有些涣散的贺峻霖，两人身上都带着明显的酒气。

黎漾拿出手机。

黎漾“都喝了酒，不开车了。”

她说着，拨通了姜绵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黎漾“在楼下？上来接我们一趟。”

没过多时，穿着简单针织长裙、外面披了件外套的姜绵便从“鎏金罪”的侧门走了进来。

她显然刚从楼下的Vespera上来，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工作后的倦意，但眼神依旧精明。

她扫了一眼卡座里的三人，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却没多问。

姜绵“走吧，各位少爷小姐，专车司机小姜已就位。”

她语气轻松，带着点熟稔的调侃，率先转身带路。

四人下楼，来到停车场。

姜绵径直走向驾驶座。

黎漾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动作自然。

这个位置，既能隔绝后座可能产生的微妙气氛，也符合她与姜绵之间朋友兼合伙人的平等关系。

丁程鑫看着黎漾坐进副驾，嘴角撇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他拉开后座车门，长腿一迈，率先坐了进去，占据了靠窗的位置，然后便舒舒服服地靠进椅背，闭上眼睛假寐，一副别来烦我的姿态。

贺峻霖站在车外，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拉开另一侧后门，坐在了丁程鑫旁边。

他尽力缩起身体，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与丁程鑫之间隔着一小段礼貌的距离。

车内空间因为多了两个人而显得有些逼仄。

姜绵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这泾渭分明的两人，无声地笑了笑，熟练地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入已经安静下来的街道。

车内一时无人说话。

黎漾目视前方，侧脸在流转的路灯光影中明明灭灭。

姜绵专注开车。丁程鑫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均匀。

只有贺峻霖，僵直地坐着，胃里因为混合了太多不同种类的酒精而隐隐翻腾，脑袋也有些昏沉。

他偷偷抬眼，从前排座椅的缝隙里，能看到黎漾一小片白皙的脖颈和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

仅仅是这一点剪影，就让他心跳失序，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酸楚。

他想起今晚在“鎏金罪”的种种，那些带着审视和欲望的目光，那些不经意的肢体触碰，那些强颜欢笑的瞬间……这一切，都与眼前她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