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电梯上行，狭小空间内的气氛微妙。

丁程鑫靠着轿厢壁，目光时不时落在黎漾沉静的侧脸上；贺峻霖则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心绪不宁；黎漾则眼神放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来到他们所住的楼层，丁程鑫拿出钥匙，熟练地打开自己公寓的门。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斜倚在门框上，挡住了一半入口，看向黎漾，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邀请：

丁程鑫“喂，时间还早，要不要进来打会儿游戏再回去？”

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眼神里带着试探和某种期待。

黎漾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黎漾“不了。”

她甚至没有多看丁程鑫一眼，径直越过他，走向斜对面马嘉祺的公寓门口。

她从手包里拿出钥匙——她一直有他公寓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

丁程鑫看着她的背影和她干脆利落的拒绝，倚在门框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眼底那点笑意淡去，染上一丝自嘲和落寞。

他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公寓，“砰”地一声轻响，关上了门。

而黎漾，则推开了马嘉祺的房门。

公寓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柔和，驱散了部分深夜的冷清。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属于马嘉祺的干净气息，混合着一点旧书页的味道。

马嘉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棉质家居服，柔软贴合，显得他身形清瘦。

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只是安静地捧着一本乐谱在看，暖光勾勒出他专注柔和的侧脸线条，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极其安宁的氛围里，那种姿态，与之前和黎漾谈恋爱时，那种默默等待、带着点人夫感的乖巧与温柔，几乎一模一样。

仿佛他世界的中心，就是等待她的归来。

黎漾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他身边，在沙发上坐下。

柔软的沙发垫微微下陷，带来细微的动静。

马嘉祺这才像是从乐谱的世界里被惊醒，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和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是黎漾，眼中瞬间闪过惊喜、安心，还有一丝被抓到在傻傻等待的不好意思。

他连忙将手中的乐谱合上，放到一旁，动作有些慌乱。

马嘉祺“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刚回过神来的软糯。

两人坐得很近，近到黎漾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而马嘉祺也能清晰地嗅到她身上带来的，混合着烟味、酒气和一丝冷冽香气的复杂味道。

马嘉祺看着她略显疲惫的眉眼，心中微软，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碰了碰她随意放在腿上的手。

黎漾没有躲闪，甚至没有看他，只是任由他的指尖触碰。

然后，她反手，轻轻握住了他。

马嘉祺顺势用另一只没有被她牵着的手，轻柔地搭在了她纤细的腰侧，轻轻揽住，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