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星光

昭月推开父亲诊所的门时，老李医生正在给听诊器消毒。桌上摊开的报纸刊登着许泽获得医疗创新奖的消息，配图里他胸前的彩虹绳格外醒目。

"爸，你认识这个吗？"她掏出那条从许泽办公室找到的旧彩虹绳。

消毒液突然打翻。父亲抓起泛黄的病历本，里面滑出一张1998年的儿童画——扎小辫的女孩系着彩虹绳，落款"昭月7岁"。

"许建军当年到底..."父亲的手突然剧烈颤抖，"他给你的不是普通糖果。"

许泽在父亲书房发现上锁的保险箱时，老许医生正在阳台修剪那株永不开花的山茶。

"密码是你生日。"老人头也不回地说。

箱子里静静躺着"星光计划"的铜牌和一堆儿童画。最上面那张《医生爸爸》里，穿白大褂的男人牵着两个戴医院腕带的孩子——腕带编号正是7和12。

"李家的丫头是12号？"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难怪你非要学儿科。"

咖啡馆的地下室堆满医疗档案。老板擦着杯子说："当年参与计划的七个孩子，只有你们俩的父亲坚持到了最后。"

幻灯片亮起：1998年的合影上，两位年轻医生并肩站着，手里各牵着个孩子。小昭月手腕的彩虹绳，与少年许泽脖子上的听诊器闪着同样的微光。

"所谓终止研究..."老板按下暂停键，"是他们偷偷把数据分成两半带走了。"

暴雨夜的诊所里，两位父亲隔空对峙。

"你给她吃了记忆糖果？"老李医生摔出一袋彩色药丸。

"而你用绘画激活它。"老许医生冷笑，"否则她怎么会画出从没见过的医疗事故？"

窗外的闪电照亮墙上挂画——昭月十岁画的《手术室》里，某个器械细节与上周的医疗丑闻完全一致。

许泽在雨声中翻检档案，突然僵住："爸，7号患者...是你？"

泛黄照片上，年轻的许建军自己戴着7号腕带，而12号是个陌生女孩——照片背面写着"林妍"。

"所以昭月是..."

"第二代12号。"老许医生摘下眼镜，"当林妍难产去世后，我们不得不找基因最匹配的孩子继续研究。"

晨光中，李昭月推开画室的门。两个白发男人正在整理她儿时的画作，听到声响同时回头。

许泽站在满地画纸中央，手里是从咖啡馆找到的真相：一份签着两家父亲名字的《第二代视觉记忆继承者培育计划》。

"解释一下？"她踩住画着两家合影的旧作，"为什么我六岁就能画出从没去过的许家书房？"

父亲们对视一眼，老李医生突然抽出张磁卡："因为从你出生起，这里就是你的第二间画室。"

磁卡划过，画架后的墙壁缓缓打开——里面是间布满监控屏幕的医疗室，正中央的玻璃罐里，漂浮着用彩虹绳DNA培育的神经纤维。

清晨，李昭月在画室整理儿童绘本的草稿，许泽推门进来，白大褂上沾着消毒水的气息。

“医院儿科想请你设计新的墙面彩绘。”他递过一份合同，指尖还带着手术后的微凉。

她笑着接过，发现条款里夹着一张便签：【顺便问问画家小姐，周末愿不愿意和医生约会？】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