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与约定

清晨七点，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

李昭月被一阵咖啡香气唤醒，睁开眼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杯壁上用马克笔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她伸手去拿，指尖碰到压在杯底的字条：

【早班急诊，记得吃早餐。冰箱里有你喜欢的蓝莓酱。——7号】

厨房里，吐司机"叮"的一声弹出两片金黄的面包。她打开冰箱，果酱瓶上贴着新标签：【每日糖分已计算，请李画家放心食用】。旁边还放着一个小药盒，里面整齐分装着她的抗过敏药——自从上个月她在画室突发荨麻疹后，许泽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上午十点，市立儿童医院。

李昭月抱着素描本走进儿科病房，走廊上新贴的《就诊指南》还是她上周设计的卡通版。小患者们立刻围上来："李老师！今天画什么呀？"

"今天我们画..."她余光瞥见许泽正在给一个哭闹的孩子看诊，突然灵机一动，"画听诊器超人好不好？"

孩子们欢呼着跑去拿蜡笔。许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耳尖微微发红——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彩色绳子，正是她昨天编到一半的手链。

护士长笑着递来一叠纸："李老师，您上次教孩子们画的'吃药小怪兽'，家长说特别管用。"

午后两点，医院天台。

他们挤在长椅上分享一份便当。许泽夹走她挑出来的胡萝卜，顺手把保温杯推过去："今天泡的桂花乌龙。"

"许医生这么闲？"她故意问。

"刚做完三台手术。"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但某人昨天说想试试天台的阳光写生。"

风掠过他翘起的发梢，李昭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给你。上次说的咖啡馆设计图。"

许泽展开图纸，突然愣住——咖啡杯的拉花图案，分明是听诊器的简笔画。

傍晚六点，老李诊所。

"爸，我们回来了。"李昭月推开门，看见两位父亲正在下象棋。老许医生面前摆着药箱，显然刚给老李量过血压。

"丫头来得正好。"老李医生指着墙上的新画框，"你小时候这幅《打针不疼》，老许非要挂他诊室。"

许泽轻咳一声："爸，那是儿科公共区域..."

"公共区域怎么了？"老许医生推推眼镜，"12号患者的作品，本来就该..."

"吃饭了！"李昭月红着脸打断，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正好沸腾。

夜晚九点，河滨步道。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泽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盒子里是一支定制钢笔，笔身上刻着微小的星星和月亮。

"上次看你签绘本合同时，笔没水了。"他低头给她戴上，"以后签医疗空间的设计合同，就用这个。"

李昭月举起手腕，月光下彩虹绳与新钢笔交相辉映。她突然踮起脚尖，在许泽耳边说："7号医生，明天约会别迟到。"

夜风拂过，远处医院的灯光温柔地亮着，像是散落在人间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