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残魄惊鸿(惊蛰·血泉复苏)**
阎阿允在血泉涌出时苏醒。他的魂魄附在胡杨新抽的嫩枝上,看自己前世的骨灰被制成九霄环佩琴徽。乐师拨动冰蚕丝弦的刹那,二十八颗血珀星图悬浮半空——那正是虞疏桐剜心刻骨的梅纹脉络。
"世子..."他虚抚着琴身内镌刻的《折梅令》,惊觉魂体指尖竟凝出实体。血泉倒映的容颜仍是十八岁模样,只是眉心多了一点朱砂痣,恰似当年虞疏桐用金错刀刺破他颈侧留下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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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轮溯情(谷雨·翼宿风起)**
穿越第十圈年轮时,阎阿允触到了虞疏桐战甲的温度。胡杨树心藏着的婚书残页突然燃烧,灰烬化作蝶群,引他看见北疆战场最后的黄昏——
虞疏桐折断的陌刀插在敌将胸口,梅纹从战甲裂隙中疯长成藤,将尸山血河缠成喜帐。濒死之际,那人竟咬破指尖,在断刃上续写未完的婚书:"...愿聘汝为惊鸿院主,岁供梅魄三千斤..."
阎阿允的魂魄突然被扯入虞疏桐残存的意识。他看见自己前世冰冷的躯体被放入棺椁时,虞疏桐割开腕脉,用血在棺盖描摹毕生不敢言说的"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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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弦月烬盟(芒种·参商永隔)**
转世为太常寺少卿那夜,阎阿允在观星台截住虞疏桐的游魂。鎏金铃铛系着冰蚕丝缠住对方手腕,二十八年前未送出的玉竹簪终于插进他发间。
"你的梅纹..."他抚上虞疏桐半透明的胸膛,那里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赤梅。魂魄相触的刹那,星图从两人脊背浮出,拼合成完整的紫微垣。
虞疏桐却退入更深的阴影:"当年用你骨灰制成的琴徽...每弹一次便减我十年轮回。"他扯开衣襟,心口梅纹里嵌着细小的沙漏,"还剩最后三粒砂,该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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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涅槃笺(夏至·凤凰劫)**
大暑祭典上,阎阿允故意奏响禁忌的《破阵曲》。当第九根冰蚕丝崩断时,虞疏桐的游魂从血珀星图中具象化。百姓们惊呼着跪拜凤凰降世,却不知那是两个魂魄在烈焰中相拥。
"用二十八响铃铛换你一世长安..."虞疏桐将阎阿允推出生死门,自己化作星屑消散。次日朝臣们发现,太常寺少卿的官袍下,从心口蔓延出赤金梅纹——这次轮到他的骨血滋养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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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标题:《我见星霜烙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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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血珀惊弦(清明)**
我抚过九霄环佩琴的第七徽,指尖突然渗出血珠。那些琴师们奉若珍宝的血珀星图正在发烫,就像……就像那年他剜心刻骨时的温度。
"大人,这曲《折梅令》是否要降半调?"乐工捧着谱册诚惶诚恐。我望着自己投在琴身上的倒影,二十五岁的太常寺少卿,眉间一点朱砂痣艳得诡异——今晨用金错刀划破时,流出的竟是掺着梅瓣的淡粉色血。
琴弦忽地自发震颤,二十八声铃响穿透时空而来。我猛地掀开琴腹暗格,那些本该记载律吕的桦皮纸上,赫然是他用梅纹血写就的婚书:"…惊鸿院梅魄三千斤,聘阿允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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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折·年轮烬(谷雨)**
我躺在胡杨树下饮鸩酒时,树皮突然裂开吞没杯盏。年轮化作水波漫过眼帘,我再次看见永昭二十三年的虞疏桐——他正跪在刑部地窖,用断箭蘸着心口血,在我前世的棺椁上画星宿图。
"别碰那个'危'宿!"我扑过去阻拦,双手却穿过他透明的魂魄。他似有所感地抬头,梅纹从锁骨爬到下颌:"阿允,待我刻完这二十八宿,你转世时便不会迷路了…"
树根突然绞紧我的脚踝,将今生的躯体拖入年轮深处。虞疏桐的虚影在时空裂缝里碎成星屑,一片沾血的梅瓣贴在我唇上,尝起来竟是大婚那夜合卺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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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折·逆砂劫(立夏)**
更漏里的血砂倒流至第三粒时,我闯入了太常寺禁地。青铜簋中封存的前世骨灰突然腾空,凝成他身披战甲的模样。我伸手去触他心口的梅纹,却抓到了一把冰裂纹瓷片——正是他当年用来剜肉的刑具。
"你总说我束发的玉冠太凉…"虚影突然开口,指尖划过我今生的官袍,"如今这身朱红朝服,倒是衬得梅纹愈发艳丽了。"
我扯开衣襟给他看心口新长的金纹,那是今晨用他遗留的金错刀自刻的"虞"字。虚影却骤然消散,唯留半句呢喃飘在祭坛:"…莫再追了,我轮回的代价是你每世活不过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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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双生烬(小满)**
我砸碎更漏那夜,两株胡杨轰然倒塌。树心滚出二十八枚鎏金铃铛,每一颗铃舌都刻着我们的生辰。当最后一枚铃铛嵌入九霄环佩琴的凤额时,我看见了最残忍的真相——
前世我自戕用的玉竹簪,竟是他用梅纹骨血淬炼而成。簪头凤凰的眼珠是他挖出的右目,此刻正在琴弦上凝视着我。更漏残砂突然逆流成河,将我的魂魄冲回永昭十九年上元夜。
"阿允怎知我私藏了火器司的霹雳炮?"年轻的虞疏桐在梅林深处回头,手中火折子照亮他尚且完好的眼眸。我发疯般扑过去想改变宿命,却听见今生的琴徽在异时空震响:那是二十八声丧钟的前奏。